泡兰竹之水,浸其香气,终归也只是一根效颦土菜而已,变不成兰竹的。”
其话中的讥讽之意明显,不仅是在说这兰竹宴,同时也是在自比兰竹,挤兑岳公子的商户出身,嘲他就是考上了秀才,也改不了那末流商户的本质。
不等岳公子开口。
就有一人不赞同道:
“此言差矣。其一,眼下岳兄还未揭晓谜底,并未直言这菜肴就是兰竹水浸出来的,兄台怎就如此胸有成竹,一口咬定这兰竹宴可笑至极呢?”
“其二,兰竹赏心悦目,田中绿菜亦可果腹。在我看来,草木山河俱是天恩,样样可爱,不分贵贱。兄台那番说辞,实在有些浅薄。”
“其三,你口中说着绿菜低贱,刚开宴后,却一刻不停地动筷食之,这般矛盾的作为实在是……”
他欲言又止,但所有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那姓赵的秀才听了,脸色也是一绿。
他翻起眼皮,仔细瞧了瞧那拆台的人,忽而冷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宋兄啊。看来我刚燃起的竹火,真把田里的绿菜叶给烧焦了呢!”
旁边又有一人开口道:“哦?若竹子都长成你这歹样,那我看在田里当棵绿菜,也没什么不好。”
“含章兄,刚才他的那番话,你莫要往心里去。傲然青竹,屹立于泥潭之中,便不再是竹了吗?君子亦然。”
被维护的那人一脸感动地站起身来,朝他拱手:“多谢兄台仗义执言,含章受教了。”
本在一旁津津有味看读书人吵架的铁柱,突然听见了耳熟的字眼,下意识将目光扫了过去。
等看清楚情况后,铁柱顿时露出了惊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