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俑都想再说点什么 , 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

许小华站起来 , 给爸爸夹了一块糠醋排骨 ,“ 爸 , 奶奶说你爱吃这个 , 你在西北那边 , 怕是很难吃到吧 ? “ 她知道爸爸是想和她多亲近一些 , 但有些遂憾是必然的 ,

一年的走失 , 注定了她和爸妈的关系无法过于亲密 。

许九思望着米饭上的排骨 , 笑道 :“ 是 , 就算食堂做这道菜 , 也没你奶奶手艺好 。“

沈凤仪微微叹道 : “ 还排骨呢 , 我只盼着你啊 , 每次能按时准点儿的吃饭 , 你的胃病是个老问题了 , 自己一个人在外头多注意些 。“

许九思忙应道 :“ 妈 , 我知道 , 我不在家 , 家里的事就多麻烦你和小羽了 。“

沈凤仪轻声道 :“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 不也是我的家 , 家里的事 , 你尽管放心 ,

你在外头顾好自己就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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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就有些低沉 , 徐庆元开口问道 :“ 叔 , 你明天什么时候的火车 , 我去送

许九思拙头笑道 :“ 不用 , 我也没什么行李 。“

徐庆元却坚持道 :“ 我想送一程 ,“ 又补了一句道 :“ 下回见面 , 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 年前 , 他爸爸去边疆的时候 , 他没有送成 , 每每想到爸爸一个人孤零零地上下放的火车 , 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

现在许叔要去西北 , 虽说是去工作 , 比他爸爸好很多 , 但也是归期难定 , 想来也是希望家人能送一送的 。 想到这里 , 徐庆元看了一眼小华 。

许小华也开口道 : “ 爸 , 我也想去 ! “

许九思低头 , 扒了一口米饭 , 才应了下来 ,“ 好 1“

沈凤仪眼睛也有些发酸 , 招呼大家吃菜 , 宰厅里的电话却忽然 “ 叮叮叮 “ 地响 ]

起来 , 秦羽忙站起来去接 , 不一会儿就朝丈夫喊道 :“ 九思 , 是找你的 。“

“ 哎 7

许小华本来以为 , 父亲只是接个电话而已 , 不成想 , 等父亲挂断了电话 , 就和他们道 :“ 你们先吃 , 单位里有事喊我过去一赵 , 我晚点再回来 。“

秦羽忙站起来道 :“ 这么晚了 , 天都黑了 , 你怎么去啊 7“

“ 他们马上派车来 “

许九思临走之前 , 又望了眼女儿 , 微微笑着道 :“ 小花花 , 帮爸爸多吃几块排骨 “

“ 好的 , 爸 1“

许九思没有再多说 , 回房间拿了围巾和他的毡绒帽 , 就朝胡同口等车去了 。

许小华这时候才想起来 , 还不知道爸爸明天几点的火车 , 就开口问妈妈 , 秦羽回道 :“ 明天早上六点一刻的 , 小花花 …...“ 她本来愚说 , 早上挺冷的 , 让女儿不要去了 , 但是转念又想 , 丈夫下回回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

他心里大概 , 也是愚女儿送一送的 。

许九思一直到晚上九点多 , 才从研究院出来 , 单位里派车送他回去 , 路过东门大街的时候 , 许九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想了想 , 和司机师傅道 :“ 刘师傅 , 我这下吧 , 我遇到了一个熟人 “

许怀安正骑着自行车回家 , 忽然发现后头有汽车的灯光 , 忙骑着车让到了一边去 , 却不想 , 那辆车在他身旁停了下来 。

他一转头 , 就看到九思从车上下来 , 忙喊了一声 :“ 九思 ! “

许九思点点头 , 没像往常一样喊 “ 哥 ! “ 而是和他道 :“ 我明天就回西北了 , 妈妈那边 , 你还多看顾一点 , 考人家上了年纪 , 心里惦记着的 , 不过就是儿女顺遂 。“

许怀安点点头 , 轻声道 :“ 我知道 , 我会常回去看看 。“

许九思望了一眼他 , 见他精气神不是很好 , 眼神又有些疲惫的样子 , 开口道 :

“ 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 , 一切向前看吧 ! “

“ 好 , 我知道 。 “ 许怀安忍不住问道 :“ 九思 , 你这回回来 , 和小花花处得还好吗 ?“

许九思微微拿头看了眼夜空 ,“ 说不上好不好 , 到底有十来年没有相处过 。 不过她是个好孩子 , 说话 、 做事都很有分寸 , “ 又有些自嘲地道 :“ 我有时候还希望她和我闸闹脾气 , 你知道的 , 她小时候可不是什么乖巧娃 “

许怀安握着自行车把手的手 , 不由微微紧了紧 ,“ 九思 , 是我对不住你和秦羽 ,

对不住小花花 。“ 如果当年不是他坚持娶曹云霞 , 小花花压根就不会走丢 , 弟弟一家悲剧也不会造成 。

许九思有些嘲讽地看了哥哥一眼 ,“ 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