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些事,已经没有上午刚得知的时候,有那么大的触动,所以叙述起来,语气也很平缓,但是沈凤仪却一下子怒火攻心,冲过去甩了曹云霞一巴掌。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们许家哪里对不住你了,就是你带来的这个女儿,我老婆子哪一点亏待了?你说,我哪一点亏待了?你怎么敢的?”
沈凤仪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大儿子的鼻子道:“许怀安,你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娶了这么一个黑心肝的女人,害得我小宝儿多苦啊,你以后有什么脸面面对你弟弟,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又朝着曹云霞骂道:“就你也配生我们许家的孩子,你这种烂心肠的女人,哪个孩子敢投胎在你的肚子里,你还有脸怪我的小宝儿?这不是你自己做的孽吗?你做了这种孽,你还敢想着生孩子?老天爷除非瞎了眼睛,给你这么大的福报!”
老太太这一巴掌,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曹云霞的脸立即就肿了起来,本来还叫嚣着的人,被婆婆的一巴掌彻底打懵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完了,她和许怀安完了。
许呦呦从来没见过奶奶这样,颤着声喊了一声:“奶奶!您不要吓我!”
沈凤仪流着眼泪摇头,坚决地道:“不,呦呦,我不是你的奶奶,我不认可你妈妈做我的儿媳妇,你是你妈妈的孩子,当年小宝儿比你还小,她才五岁,你妈妈故意把她搞丢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人贩子窝,都不和家里说一声,多狠的心啊!她这样对我的小宝儿,我为什么要爱她的孩子?”
话是这样说,这么些年,老太太对许呦呦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她也是真心将这个大儿媳带过来的继女,当自家的孩子,看着她成长、进步,看着她从一个十二岁的小学生,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为一家人的骄傲。
她甚至还盘算着,以后就算孩子出嫁了,也给呦呦留一间房间,让她在婆家有底气。
她自问,她对得起曹云霞和这个孩子,可是曹云霞是怎么对他们许家唯一的骨血的?
沈凤仪完全不能接受,她现在要是还疼曹云霞的孩子,那她家小宝儿多可怜啊!
许呦呦顿觉五雷轰顶,一下子就急得哭了起来,“奶奶,奶奶,你不要我了吗?”
沈凤仪却逐渐冷静起来,“呦呦,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我疼了你十二年,小宝儿呢,我还没有疼她十二年。”
许呦呦又喊了声:“爸,爸!”
许怀安听着母亲,字字锥心的话语,心里又愧疚,又痛苦,哑声道:“妈,这事和我也有关系,是我没有看好云霞,没有在她小产后,及时疏导她的心情,让她把过错推到了一个孩子的身上,是我治家不严,以至于发生了这样的祸事,妈,您要骂要打,就打我吧,是我的问题。”
是他的问题,即便云霞在他跟前诋毁、打压了小侄女几回,他也只当云霞不过是有些小心思,是因为多年来没有怀上孩子,心气儿不顺的缘故,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枕边人能疯狂到这个程度。
一家人正闹着,曹云霞忽然身子一歪,向旁边倒过去了。
许呦呦立即吓得,也不敢哭了,忙喊着:“妈,妈!你怎么了?爸,怎么办呀?”
饶是这时候,脑子里像有无数鼓声一样,额头不断冒冷汗的许怀安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探了探妻子的鼻息,然后交代女儿道:“呦呦,我先带你妈去医院,你收拾几件衣服过来。”
又朝母亲道:“妈,云霞估计受刺激太狠了,我先带她去看看,等我回来,再向您和小羽请罪。”
老太太闭了闭眼睛,把头扭了过去,默默地想着,从今以后,她怕是连这个儿子都没有了。
等大房的人都走了,秦羽扶着老太太坐下,安抚她道:“妈,您也不要气很了,小宝儿现在回来了,以后还要您多盯着看呢!”
老太太点头,“小羽,是怀安他们夫妻俩对不起你和九思,对不起小花花,妈还没有老糊涂,老大媳妇那心思就和毒蛇一样,小花花不能再和他们住一起了。”这样恶毒的人,难防她不会再起坏心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秦羽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妈,我带小宝儿出去租房子住吧!”
老太太摇头,“不,该走的是他们,作恶的是他们,我还活着呢,这个家轮不到许怀安作主,他护着他的妻子,我也护着我的孙女。”
她没有用“小孙女”,这是已然将许呦呦排除在许家子嗣之外了。
秦羽沉默了一会,道:“他们毕竟是长房。”
老太太却轻轻嗤笑了一下,“小羽,这个房子还在我的名下呢!和曹云霞、许怀安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和你露个底,这房子以后是要留给小花花的。”
说着,又拉过孙女的手,“小花花,你就安心在这住着,旁的事都不要管,你想学习就学习,想工作就工作,家里都随你,奶奶现在想着,学历算什么,工作算什么,再好的学历,再好的单位,没有人品,该是混账还是混账,该是畜生还是畜生。”
她长子那么高的学历,那么高的位置,还不是瞎了眼,给家里娶个祸家精回来。
许呦呦毕业于京大,该昧着良心,帮她妈妈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