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我的私人物品,包括信件,她们在没有任何证据,也不向您汇报的情况下,就这样行事,我觉得严重侮辱了我的人格,侵犯了我作为一个人的权利。”
一块香皂,加上工业票,张文瑞知道,在黑市上大概能卖到一两块钱。他看许小华笃定的态度,猜测这事怕是另有隐情,让李荞荞把方小萍喊来。
不一会儿方小萍到了,看向许小华的眼神极为复杂,像是有些歉疚,又有些势在必得的样子。
许小华直觉,方小萍要搞事儿。
果然,当张老师问方小萍,自己是否偷了她的香皂时,方小萍看似犹疑了一下,实则很快就点头道:“是的,张老师,许小华箱子里的香皂,就是我的,我这里还有购买时的收据,买这块香皂得费五毛钱,还得一张香皂票,我家里好不容易得了一块,爸妈和哥嫂都舍不得用,给我寄来了……”
她越说越流畅,许小华却觉得这个人很陌生,明明先前这个人对她很照顾,她劳累过度,晚上睡觉的时候,大腿上的筋发抖,是方小萍披着衣裳起来,给她按摩大腿,缓解她的情绪。
也是方小萍,偶尔在山上得了鸟蛋或野苹果,会偷偷给她留一个,许小华一时有些想不通,现在这个在班主任面前,堂而皇之地污蔑她的人,是谁?
许小华正奇怪着,方小萍这么做的缘由,就忽然听到她和张老师道:“老师,小华大概也是一时糊涂,偷了我的东西,我知道学校制度很严格,但是为这事,让小华背上处分,我心里也有些不落忍。”
张文瑞诧异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小华赔我一块就行,这个香皂得工业票,不好买,她可以抵价给我,如果小华同意,我们就私下解决。”方小萍壮着胆子,一口气说完,心口不禁“嘭嘭”直跳。
张文瑞看向了许小华,询问她的意见。
许小华漠然地问道:“我假设,这块香皂真是我偷你的,那你愿意抵价多少给我?两块钱?四块钱?还是多少,今天张老师在,我们说好了,打个字据,出了这间办公室,也不必再扯皮,你说是不是?”
“什么假设,你就是心虚,就是你偷的!”崔敏几乎抓住一切,能证明许小华是小偷的机会。
许小华没理她,静静地看着方小萍。
方小萍本来想私底下和小华开口,没想到她当着老师的面问起来,犹疑了下,还是把心里琢磨了很久的数字说了出来,“八块钱!”
“嘶~”别说是许小华,就是崔敏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八块钱,现在城市里一个学徒工,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十六七八块钱,更别说,农村里十个公分才两三毛钱,这八块钱,可值一个壮劳力干一个月呢!
许小华戳破她道:“方小萍,你这是勒索。”
方小萍的脸立即“唰”地一下红了,犹强装镇定地道:“小华,是你做错事在先,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况且这八块钱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你哥不是升了连长吗?”
说到最后,许小华竟然觉得,她在方小萍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乞求。
张文瑞听得直皱眉,见许小华面色平静,不由出声问道:“许同学,方小萍说她有购买的收据,你要是也能拿出来人证或者物证,即便她有收据,也不能说明什么,你明白吗?”
许小华点头,“我明白,但我这块香皂是两年前的,我哥寄给我的,我没有收据。”她边说边看着方小萍的反应,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转头看向班主任道:“但这不能表示,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崔敏忙不迭地道:“李荞荞可不能给你作证,谁都知道你俩是一个村的,平时她最护着你……”
许小华打断她道:“不是李荞荞。”
说着,低头从自己的棉衣口袋里,拿了一张信纸来,递给了班主任,“这是两年前,我哥给我写的信,上面明确写了,他用军工业票,给我买了一块津城的灯塔牌香皂。”
顿了一下,她望着方小萍道:“张老师,方小萍故意污蔑勒索我,我希望学校能对她做出相应的处罚,另外,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私自毁坏我的箱子,我希望她能帮我修复,或者出修复的钱。”
崔敏立即把那信纸抢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实看到了“津城灯塔牌香皂”几个字,“怎么会呢,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许小华出声道:“我都说了,我那块香皂包装纸有些落色了,方小萍拿到手里的瞬间,其实就明白了,不是吗?”
大家都看向方小萍,方小萍紧紧咬着嘴唇,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半晌才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的香皂却是丢了,崔敏说在你箱子里,看到过有一块差不多的,我不是故意污蔑你的……”
话还没说完,人就先哭了起来,越哭声音越大,直喃喃着,“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张文瑞一时也没有办法,只是道:“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怎么处理,我还需要问下校领导的意见。”
又和方小萍、崔敏二人道:“在学校的意见公布之前,你们俩人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