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我吧,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没记错。”
林初霁不知道该回什么话,词穷。
早上怼人的功力去而不返,只能磨了磨牙,挤出声音:“别,说,话,看,镜,头。”
谢琰低声笑了下,没再逗他。
拍照的男生在那边呼吁:“一起喊个口号。”
“博学,慎思,明辨,求真!”一群人相当有默契齐齐出声。
“这怎么听起来像是校………”林初霁喃喃道。
谢琰直视着前方,解释说:“对,是京大校训,他们这帮人是一群社团的同学集体报名参加的旅行,那天他们就说过了,你忘了?”
说完又添油加醋补了句:“虽然我们俩都考不上,但也不用羡慕。站在另一个维度来看,我们的学校也挺好,深入群众,打入基层,也算是为社会增砖添瓦。”
挖掘技校不让你去当宣传真是可惜了,林初霁腹诽。
后知后觉反应回来,什么?都!是!京!大!的!
怪他那天心不在焉,根本没仔细听那群人的介绍,这是一下捅了京大学子的窝。
天呐,还好谢琰不是,不然真的要连夜退学。
今天八成是出门不利,从早上进警察局开始就没一件好事。
“拍了三张,别动啊,我来检查下有没有人闭眼。”拍照的男生倒回去翻看照片,惊讶出声:“哎,不是,这视频…..谢老板你们俩大半夜抱在一起干什么啊?”
“什么什么,给我也看看。”刚还在拍照的人一瞬间蜂拥过去。
林初霁瞪大眼,瞬间反应了过来,想原地去世。
还要装作是第一次看见那样,慢吞吞走过去问:“什么东西。”
然后再装出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还有录像。”
他自己都觉得演技拙劣到头皮发麻。
谢琰大步跑过去,把相机拿了回来,难得用了严肃口吻:“别乱翻。”
但已经有几个人看到了几帧模糊的画面,一脸揶揄。
拍照那位没当回事,笑着说:“不好意思啊,翻照片的时候翻快了。不过就算是你们俩抱了又怎么着,都是男生,有什么的。”
沈以南重重咳嗽了声:“就是!我们俩也抱啊,来兄弟,抱一个!”
沈以北张开双臂迎接他,结结实实抱在一起了两秒钟,表情嫌弃:“哥,多少还是有点黏糊的恶心。”
原本是真不觉得有什么,这两人一演,就显得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林初霁嘴唇绷紧,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本身成为话题中心就紧张,还是这么社死的一面闹得人尽皆知,手足无措极了。
谢琰轻咳了声:“房间里有老鼠,他害怕,一下就跳我怀里了。”
林初霁硬着头皮附和:“对……超大一只,比这螃蟹还大。”
沈以南点了点头,又疑惑道:“海上….还能有老鼠?”
谢琰两眼一闭,想把兄弟暗杀。
“有吧,走近科学看过吗?有老鼠会游泳的,唰唰唰飞快。”沈以北张牙舞爪比划。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靠岸的时候蹿上去的?”谢琰无语。
一群人在研究老鼠出现的各种可能性,林初霁默默退出吵吵闹闹的人群。
好累,不想玩了,想回家。
但今天的太阳还是挺舒服,明朗柔和。
他挑了个躺椅缓缓躺下,静静复盘出来这几天的细节,除了谢琰这个不确定的炸弹因素,别的都挺好。
总的来说,优大于劣。
裤兜里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詹晚秋的视频。
林初霁手一抖,挂断,打字不行吗!非要视频。
詹晚秋锲而不舍又打了过来。
他等了一分钟,才做好心理建设,点击接起。
“妈,找我有事?”
“两个事,一个是问问你志愿填好了吗?另一个是看看你旅行怎么样。”
林初霁按顺序回答:“志愿填了京大,按您想要的那样。至于旅行,整体来说还不错,很放松。”
他视线落在正前方,看着谢琰他们正把螃蟹举着,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也在视频,笑得挺灿烂,不由自主跟着笑起来,话也多了点:“游轮靠岛了,现在在沙滩上。我们刚抓到了一只很大的螃蟹,好几斤重呢。”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所以您看,我是可以单独出来社交的。”
詹晚秋有些诧异,她几乎没在自己儿子脸上看到过这么鲜活的表情,紧绷的神态也变得松缓了些:“跟你一起的那个朋友呢,叫过来我见见。”
林初霁从椅背上弹坐而起,结巴道:“他…..他不在。”
“撒谎,刚刚不是还说一起抓螃蟹了吗?”詹晚秋严肃起来,“还是其实你之前也在骗我?没有谢琰这个人是吗?”
林初霁摇头:“有的,真的有,我现在叫他过来,您等一下。”
他把手机放到旁边,起身慢吞吞走过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要人家跟一个没见过面的长辈聊天,的确太尴尬。但他实在是了解詹晚秋的多疑,如果不照做,她只会搞出更多难以应付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