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远开车出去兜风,本想绕着家门口转几圈就回去,哪知道有一条胡同施工挖管道临时封闭,他只能一脚油门开上北京环路,从外面转过去。
首都早高峰的交通状况糟糕极了,骆大校被堵在路上心急如焚,恨不得用土系异能给自己起个“环中环路高架桥”,一路通回家。
路上车堵,骆闻远心里更堵:我牺牲和媳妇儿独处的时间,让媳妇儿给队员治病,我还得满街转悠装作买菜,请队员在家吃一顿,我这是图什么许的啊!爷爷你也是,你要吃炸酱面就直说呗,跟自己孙子孙媳妇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非得找借口捎上别人,平白多了麻烦!……也不知道青山在干嘛呢,刚分开就想她了,失策失策,应该带她一起出来的!
……前面还是个新手,这一路熄火三次了,烦躁,……又特么熄了!傻逼……
骆大校路怒了一个半小时,总算把大G开到家门口。
骆闻远黑着脸,停好车,把后备箱的菜拿出来,还没进门,胡同里又开来一辆黄色的小POLO,隔着老远就对他按喇叭。
骆闻远一看这辆骚气到刺眼的亮黄色汽车,路怒攒的火气又蠢蠢欲动,寻找出口爆发。
雷贝把爱车停在大G后头,对着后视镜整理一下帅气的自来卷,又伸出拇指蘸了口水,把眉毛捋顺,这才下车,对骆闻远呲出一口大白牙:
“呦!老大,买菜呢!”
骆闻远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扔出个火球把他头发眉毛一块儿燎了,叫他浪!
“青山给巴图尔治病,你来添什么乱?”
“巴图的车出了点问题,送去修了,我是他请来的代驾。再说我那么久没见咱爷爷,怪想他的,来看看!”
“那是我爷爷,别套近乎!”
“老大,我一直拿你当亲大哥看待,你爷爷就是我爷爷,一样的!我一个月没见大姐头,心里也惦记,正好和巴图一起来!”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青山用不着你惦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惦记的是响声丸,要不是因为你偷吃,那一葫芦药能六天就没了?也就巴图尔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得脸了!”
雷贝平时被骆闻远骂得多了,脸皮厚度堪比城墙拐角,这点程度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有伤害到雷少爷强大的内心。
雷贝“嘿嘿”笑着上前,骆闻远还以为他要接过自己手里的菜篮子,心里多少有点欣慰,哪知道人家伸手在篮子里一顿扒拉,翻出个顶花带刺儿的黄瓜胡乱擦擦就咬了一口,推开骆家宅门,熟门熟路地往里走了。
骆闻远站在原地,气得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爷爷,您当初带兵的时候肯定没碰到过这么二百五的手下吧?其实您不知道,在我们麒麟,当队员的都是大爷,当队长的才是碎催呢!
巴图尔小心翼翼从副驾驶挤出来,POLO的底盘瞬间上升十公分,真不知道他这么壮硕的身材是怎么塞进那么狭小的车里的。
“头——!”
巴图尔能发声之后,就开始锻炼自己说话,尽管很多音节发不出来,他仍然乐此不疲,有机会就显示他口音独特的残次华夏语。
巴图尔比雷贝有眼力见,把骆闻远手里的蔬菜接过来,跟着“头”进了骆家四合院。
雷贝来骆家四合院好多次了,再加上他是个自来熟,一进门就奔骆振天那屋,去给老爷子请安。
骆闻远让巴图尔把蔬菜放到厨房,自己转身去了东厢房找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