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机械能梯度做组合变换,至少方向上不算难猜。 这些思路确实和他之前提到的非线性解法有很强的关联性,周毓麟团队从中获得启发倒也实属正常。 因此徐云也没在这种已经被解决的事儿上多深究,而是直接问起了周毓麟现在面临的问题: “毓麟同志,不知道你们现在的进度是.....” 周毓麟闻言幽幽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灰暗了许多,沉着脸说道: “不瞒你说,韩立同志。” “分段多项式函数重建以及一维完全气体的突破虽然可喜,但同样也让我们小组的计算工作有些脱节了。” “我们原先的分组方式是大部分组员计算某个问题,另外一小部分组员为突破后的环节做预期准备——这就有点类似基地在研究原子弹的时候设立轻核组的做法。” “然而随着之前两个问题的连续突破,那些本应该被解决的预置环节一下全没了,我们整个小组在流体粘力领域都只能从头开始摸索。” “如此一来,就出现了一些比较严重的分歧和推导壁垒,而且谁都说服不了谁。” “我们小组讨论了三四天都没一个定论,所以就只能找到你这儿了。” 徐云略微点了点头,他猜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知名稳逼。 兔子们的课题研究历来都是会在当下节点的前方留一定的预置空间,算是一种提前量。 也就是A的问题快要突破的时候,就分出一部分人力去为接下来的B项目做准备。 这些分配过去的成员可能会计算一些初期问题,也可能会提前翻译检索一些资料,还可能梳理大体上的架构,有点古代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味道。 但眼下周毓麟他们极其突兀的连着突破了原本卡在前方的两道难题,等于兵马大队一下赶到了运粮车队的前面,所谓的预留空间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这种情况下。 在全新的领域中所有人都是两眼一抹黑,连整体方向都没梳理清楚,遇到问题或者发生争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随后周毓麟又指了指徐云手上的文件,示意他翻到第二面: “韩立同志,目前我们课题组主要遇到了两个问题——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争议以及一个推导壁垒。” 徐云眨了眨,下意识脱口而出: “争议?” 周毓麟嗯了一声,解释道: “是啊,一个争议。” “也就是......为什么流体在运动的时候,会引起法向应力出现?” 说着。 周毓麟将左手手掌在空气中竖直立起,右手手掌放平,二者呈现出了一个垂直状态: “粘性流体存在固体间摩擦,由于粗糙性造成了切向的摩擦力,这个道理可以理解。” “同时流动的时候有速度梯度,造成了切向力,这同样也可以理解,但法向力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问题要是不解释清楚,我们接下来的推导将无从做起。” 徐云再次一愣,不过这次倒没有急着说话。 原来是法向应力? 众所周知。 所谓粘性流体,简单来说就是粘性效应不可忽略的流体。 自然界中...也就是宏观的流体多多少少都具有粘性,所以粘性流体也称作实际流体,比如说那个东西——没错,就是你秒想的那玩意儿,你个LSP。 不过另一方面。 上头这句话并不代表微观流体就不是粘性流体了,一些微观流体同样具备这种粘性。 比如说....... 原子弹在起爆期间的内部情况。 因此周毓麟团队而言,对于粘性流体的很多性质显然必须要提前搞清楚,这是他们研究新课题的基础。 其中切向力和摩擦力最简单,可法向应力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毕竟在周毓麟想来。 压力是周围流体带来的,流体的状态由密度和速度梯度决定,那么法向应力又是从何而来呢? 昨天课题组内为此还爆发过一次比较激烈的讨论,有两位性格比较火爆的组员还险些动起手来。 看着有些烦闷的周毓麟,一旁徐云的眼中却浮现出了一丝追忆。 没想到在副本之中,他也遇到了这个问题..... 是巧合? 还是命运的安排? 当年徐云在选修流体力学的时候也曾经对这个问题产生过疑惑,后来还是一位很好心的学长在图书馆给他做了个解答。 那位学长毕业后去了金城的近物院,可惜12年的时候因为交通事故左脚截肢,最后离开了科研领域,如今徐云也联系不上他了。 而且令徐云印象很深的是。 这个问题需要通过本构方程各项同性的假设进行解答,但那位学长的解释却丝毫不涉及数学计算,只考验一人的理解能力。 如今既然又遇到了相同的问题,就让那位学长的答案来给周毓麟解惑吧,或许这个解释还会因此而在这个时空变得小有名气呢。 随后徐云顿了顿,双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个类似天津饭太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