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熟人:
“咦,三哥儿?”
从这个小男孩口中的称谓不难看出, 永柱多半和他交代了一些事儿。
随后徐云快步走到张三身边, 毫无顾忌的在他有些灰迹的肩膀上一拍:
“三哥儿,这些天跑哪儿去了?都没见着你人咧。”
眼见徐云对自己的态度与往日无异, 张三的表情也逐渐放松了几分。
当然了,拘谨还是有一些的, 只不过没有一层可悲的厚障壁那么离谱:
“俺姐的孩子昨儿满月,我去帮姐夫家张罗了点事儿...
王...王哥儿, 听说你在老爷面前讨巧立了功, 一下就搬到了东苑?”
徐云朝他点点头, 嗯了一声。
张三本就是孩子心性, 加之他也没见过自己过去两天的所作所为。
因此不处意外的话。
他话里的‘讨巧立功’,多半便是从其他仆役那儿听来的碎嘴。
毕竟自己前几天还是刚被人从水里捞上来的小偷,第二天成了最低等的仆役, 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倒霉蛋。
结果一周不到。
自己摇身一变成了老苏的座上宾,那些仆役按照正常的称呼甚至该叫自己‘王公子’。
除了张三这种少年人外,绝大多数仆役必然都会在心中恰点柠檬,阴阳怪气几句。
随后徐云笑了笑,对张三道:
“运气好罢了,反正门客也好仆役也罢,不都是为老爷做事的吗?”
“不不不,那可不一样哩。”
听到徐云这番话,张三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掰持着手指道:
“老都管和月莲姐他们不说,寻常仆役的月钱只有四到六贯,这差不多就到顶了。
可门客的供奉却不一样。
俺听说门客最少都是十贯钱起步,多的甚至二三十贯都有。
同样是干一个月的活,门客顶的上俺们五个月呢!”
看着这个从头一次见面便在叨念月钱的小男孩,徐云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打趣道:
“既然如此,有机会我教你几招,让你也能成门客,怎么样?”
按照徐云的想法,自己和张三挺有缘分的,如果有机会,自己教他一些可以“改命”的手段倒也没什么。
结果没想到的是,张三悄悄瞥了眼徐云下身,飞快的摇起了头:
“不用不用,俺做个仆役也挺好的,对了,快去用晨食吧,老爷好像还找你有事哩.....”
说着说着,张三的表情便愈发古怪了起来:
“好像是什么你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可以捅和射啥的.....”
徐云此时没注意到张三的脸色,注意力全放在了他这番话上:
“哦?一个晚上就找到赤海胆了?这也太快了吧?”
本来按照徐云的想法,赤海胆这玩意儿内陆少见,多半要去登州那边才能找到。
连同路上的耗时,保底都得要三天左右才够。
怎么说呢......
老苏不亏是曾经做到过宰相的人物,哪怕眼下已经退休了三年,有些手段依旧相当的犀利。
他多半是动用了某些非同一般的人脉,这才能短时找到徐云所需的赤海胆。
东厢房的晨点有专人提前上街购置,不需要和仆役共用。
因此垫饱肚子后,徐云顺路便来到了昨天搓发电机的院子里。
只见此时此刻。
他昨天制作的发电机和电解池正被放在一角,随手搭建的简易高温炉正咕嘟咕嘟的熔炼着银水——铁的熔点是1536度,比银高了接近六百度,因此不用担心铁锅会融化的意外发生。
老苏则站在发电机边上,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或许是太过投入的缘故,他连徐云进院了都没发现。
徐云见状朝张三做了个静声的手势,独自走到老苏身边,出声道:
“老爷,让您久等了,您这是在......?”
老苏闻言抬起头,见到徐云后微微颔首:
“哦,小王来啦,我正在研究你做的发电机呢。”
眼见老苏的表情有些悠哉,徐云心知王越的病情多半还比较平稳,便主动顺着道:
“老爷,不知您有何发现?”
“发现谈不上,只是略有所得吧。”
老苏朝摆了摆手,用下巴努了努发电机,道:
“老夫观察了此物许久,发现了几个细节,你且来听听是否正确。”
徐云连忙做倾听状。
老苏指着发电机的定子部位,说道:
“首先是这处回路,头尾相连,连成了一处回环。
老夫曾经试过将炭块挪开,发现发电机便无法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