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这毋庸置疑。可陇山、乌鞘岭这条商道更加关乎着我大唐的经济,关系到整个天下的发展。陇山、乌鞘岭一动,受影响的不只是陇右一地,此事不能不慎重行事。一但西域商途受到影响,我大唐的经济将会受到重创。尤其是现在恶钱流通过于厉害,我们意图收缴民间私钱,熔铸为式钱,以利天下……在这关键时刻,经济更容不得出现任何差错。”
李隆基默然以对。
伴食宰相卢怀慎向来与裴旻不对付,有的没的都会给他上眼药,此刻亦不例外,正义言辞的大步出班道:“陛下!所谓年少气盛,不知轻重,莫过于此。国公一心为陇右百姓,这点值得称道。但是……岂不闻苛政猛于虎,徭役胜似狼。国公有壮志雄心,意图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名垂青史,可以理解。却不知如此滥用民力,实是在走昔年隋炀帝杨广之路,败国殃民,祸患无穷。”
他此言一出,不可谓不诛心了。
直接将裴旻的提议视为为了自己的名望,而将大唐推向亡国的境地。
自他们三人之后,满朝文武也频频发表看法,无一例外,都是为了大局,坚决反对开陇山,修乌鞘岭。
{ } 无弹窗 如今执掌尚书省事物的正是与姚崇并称“姚宋”的一代贤相宋璟。
宋璟持天下之正,为官清廉方正,在他的率领下朝廷吏治大兴,满朝文武的风气已经大改。
所谓上行下效,什么样的宰相,什么样的百官。
宋璟带了一个好头,整个朝堂的风气也日渐纯正,多是作风干练的能人干吏。
一切章程运转的极快,遇事绝不拖拉。
裴旻的奏章在第一时间通过尚书省传到了宋璟的手上,瞧着奏章里的内容,这位当朝第一相,脸色瞬间变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敢?
开陇山,修葺乌鞘岭!
数以百计的治世文臣皆想过此念,但凡了解情况,悉知内情的,莫不敢说半字。
裴旻怎么就敢?
宋璟变了变脸色,不敢有任何怠慢,将这封奏章放在了最重要的位子,送入宫中,由内侍摆放在太极殿的御案之上,只待明天早朝时满朝文武一同商议。
此事关系重大,绝非一人一言可以决定的。
宋璟一宿未眠,琢磨着裴旻奏章里记载的事情,翻阅了近乎一整夜的资料书籍。了解西域商路,了解陇右,了解陇山、乌鞘岭。
直至早朝来临,上了年岁的宋璟,直接顶着黑眼圈参加了朝会。
“有事起奏!”
随着高力士的一声高喊,堂下文武却无一出班。
如今天下早已安定,大唐经济蒸蒸日上,国力日益强盛,军事也一扫之前疲软,战无不胜。前些日子,天下大旱。面对如此考验,大唐一样经受住了。
除了重灾地陇右,天下几无灾荒之色。
即便是陇右,在朝廷的支持下,通过裴旻与一众干吏的努力,也未有饥民出现。
诚乃盛世因有的景象。
这文武百官,各尽其责,也未有什么大事。
李隆基本就是一位极会享受的皇帝,也乐的清闲。
依照惯例,李隆基只要处理了御案上几分重要的奏章,便可宣布退朝。
他拿的第一份奏章便是来至陇右裴旻的。
李隆基对裴旻那一手楷体正书有着深刻的印象,只是看了头几个字,便知此奏章来至于陇右裴旻。
提了提精神,李隆基认真的瞧着:奏章上将陇右面临的情况分毫不差的细细表明,陇右北是荒芜大漠,南是巴蜀山川,东是陇山,西有乌鞘岭,虽位于经济要地,却如困在囚笼一般。直至最后,方才说明来意,恳请朝廷认可,开陇山修葺乌鞘岭。
看到开陇山修葺乌鞘岭这几个字,李隆基拿奏章的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险些握不住小小的奏章,眼中满是震撼惊疑,定了定神,方才道:“此乃陇右节度使、按察使送来的奏章。他应百姓所请,力陈开陇山,修乌鞘岭……”
他这话还未说完,朝堂上已经是一片议论之声。
“不可,裴国公此举大不可为!”
首先站出来反对的便是负责钱粮的户部尚书王琚。
王琚最近与裴旻走的挺近,尤其是莫离驿的盐田开发。
裴旻给予了极大的支持,第一批盐已经开采出来,就等着销售往陇右、长安、凉州等地。
他们就如蜜月期的夫妇一样,如胶似漆。
但是裴旻这一提出开陇山修乌鞘岭,王琚这位大唐王朝的钱袋子立刻翻脸了。
莫离驿的盐田固然重要,但是哪里比及的上丝绸之路带来的利润?
开陇山修乌鞘岭,一但实行,意味着在竣工之前,中段的商道将无法通行。往来东西的商队要多耗费近乎一月的时间,才能抵达长安。对于经济的影响,不言而喻。
开陇山之难,修乌鞘岭之困,没有六七八年的时间,焉能成事?
这中线堵塞多年,加起来会造成多少影响?
人皆有私心,王琚亦是如此,户部是六部中地位最高的一个部门,当官当到他这个份上,离宰相之位已经临门一脚。
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