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的骑兵队颇有威势,裴旻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道:“兵强将勇,不堕陇右军的威风。”
得到裴旻肯定,两将也深感荣幸,拍着胸口道:“裴帅放心,有您的军械装备支持,弟兄们个个都士气高涨,不敢说以一当十。就算遇上倍数以上的敌人,也绝不认怂。”
经过鄯州的聚会,他们对裴旻是敬畏有加。
如今经过灭蝗一事,陇右军方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兼之裴旻当任节度使后,在物质上从来没有出现半点问题。
尤其是军备的换新,平心而论,别说是王君毚,就算是当初的郭知运都没有这个待遇。
诸多好处便利,陇右诸将早已是心服口服,不存在任何的抵触。
史彦迫不及待的道:“裴帅快下令吧,免得肉汤都让李、夏两位将军吃了,我们白来一趟。”
李翼德人的名树的影,作为镇边第一军的骑兵统帅,在李嗣业未成名之前,一直是神策军第一猛将,而且战功彪炳。至于夏珊,这母夜叉的实力,他们个个亲眼所见,十足的女汉子。有他们打前锋,去晚了,真担心吃不上肉。
裴旻却一点不急,游刃有余的笑道:“放心,有你们吃肉的时候,要是运气好,贼首十之八九是我们的。”
他没有去跟李翼德、夏珊他们汇合,而是将兵马挺进了六胡州中的鲁州,在鲁州安逸的休整待命,安抚百姓。
六胡州的百姓大多都是异族人,有的来至于西域,有的来至于突厥,有的甚至是突骑施。
也并非是所有异族人都愿意跟随康待宾造反的,他们有部分人习惯了六胡州安逸的生活,不用日夜为吃喝犯愁,不用为了生计跟草原上的饿狼搏斗。
面对康待宾的造反,他们选择了留下来。
只是他们的情况甚为凄惨,康待宾走的时候,将所有牛羊都牵走了,没有给愿意留下来的人一星半点,无视了他们的生死。
而唐军气恼他们造反,杀害朝廷官吏,对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便如刀板上的蒸肉。
裴旻见状,下令让兵卒将多余的一些粮食分发给他们。
史彦、张景顺闻言满心不愿,军令如山,却也只能领命下来。
裴旻知道他们心思,笑道:“并非是本帅善心大发,实是我们坐视他们生死,只会让他们走向绝路,与我们反而不利。既然他们选择留下来,不与我大唐为敌,给他们一条生路又何妨。何况人死了,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活着的他们才有利用价值,能有助于我大唐。”
史彦闷声道:“裴帅仁慈,只怕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不会感恩戴德,反而会在背地里捅我们一刀。今日不反,以后未必不反。”
裴旻眯眼笑道:“将军真以为圣上愚昧不成?经此一事,完全可以看出收纳制度的不足缺陷,对于这些异族,过于的宽厚是行不通的。圣上定会重新改变政策方式。对付他们只有两个办法,要不将他们杀光杀绝,要不就将他们真正的变成我们大唐人,而不是让他们保留自己的习俗特点,成为大唐境内的外族人。真要杀,如今突厥有八十余万人,吐蕃更多数以百万计,若再加上西方的大食国、拜占庭这些国家,人口上亿。都非我族类,难不成要一个个的将他们全数杀尽灭绝?”
史彦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听到屠杀上亿,也忍不住脊背发凉。
他是战场悍将,杀人不过的点头之事,但是想到屠杀百万计以上的人,也忍不住惊惧。
“所以一味的杀戮,未必就有理想的效果。至于他们会不会感恩?本帅又何需他们感恩?”
如何对付这些异族百姓,裴旻心中早有了定论。
想要灭一个民族,除了杀光他们所有人这种极端的手段之外,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毁他们文化,断他们根基,灭他们习俗,去他们后路。
要不了多久,六胡州不会再有一个外族人,他们都将强制打散移居江南,彻底融入大唐。
身在异地,周边都是唐人,他们除了选择融入其中,别无选择。
几代过后,谁又知他们祖上是谁?
此法有些决绝,所以面子功夫,还需做的。
不只是史彦、张景顺亲自发放粮食。
裴旻也出面出马,安抚百姓。
历经人祸的洗劫,鲁州城似乎十室九空,城全只剩下不过区区三千七百余户。
进入城镇的街道,黄土的道路两边的民居门窗紧闭:他们对战争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点。墙根下蜷缩着一些饥寒交迫的异族流民,在他们当中,有的依然颤抖着苟延残喘,有的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弃之一旁,无人理会。
裴旻让人将尸体收集起来安葬掩埋,尽管夏季已过,还是要小心瘟疫的发生。
忽然裴旻意识到人群中有人注视着他,回望过去,却见一个瘦弱的外族青年,他赤裸着身子,身上有好几处刀箭创伤。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惨白,但一双眼睛还是目光炯炯,眼神充足有着不屈之意,应当不是等闲庸碌之辈。
裴旻不由兴起好奇之心,遂探身问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青年道:“自然是拼杀来的?”
裴旻再问道:“跟何人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