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十来个家丁出列。
刘妈妈远远地向白晨瞧了一眼,满是内疚之色。
因为,让大少奶奶要回大公子他娘的嫁妆,就是她提出来的,但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她看来,夫人是个好说话的,而且菩萨心肠,应该会把大公子他娘的嫁妆拿出来才对。
毕竟大公子这一房已经后继有人了啊!
过继的也是香火呀!
大公子有后,也算是先夫人有后了。
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太想当然了,夫人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菩萨心肠。
她是想借此除掉大少奶奶呢。
家丁们要出发时,刘妈妈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夫人,老奴随他们去搜吧。”
“哦?”秦氏轻哼一声,斜起眼睛看向刘妈妈,不置可否。
“老奴去,也好做个见证。”
“你去,能做何见证?”齐侯爷也发话了,“这样吧,吴管事,周管事也一同去吧。”
吴管事和周管事都是他的得力下人,而且一向给人正直公正的感觉。
由他们一同前去,如果也搜出了毒药,就更加有说服力了。
毕竟候府不想担欺负寡妇的名声,一切都要讲真凭实据。
周管事和吴管事得令,赶紧站了出来,“是侯爷!”
十个家丁和刘妈妈,周管事,吴管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秦氏眯缝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吓得慑慑发抖’的白晨,看样子是已经料定可以搜得到毒药了。
对于秦氏的眼神,白晨好像被吓得全身都没有了力气似的,跪趴到了地上。
“婆婆,不是那样的,冤枉啊!我没有下毒,真的没有,呜呜呜呜。”
“冤枉,死到临头还嘴硬。”秦氏嘴角勾起一个怨毒的弧度。
本来你是可以活的,但你的心太大了,居然还想把齐宣的产业捏到自己的手里。
吃相太难看了。
所以,不好意思,你还是死了比较好。
侯爷和三个孩子,对于白晨的哀求当然也无动于衷。
本来她就是一个外人,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就算立马把她给杀了,也没有任何人会来为她撑腰。
她等于是已经被她的家人卖了的女子。
这种身份低贱的女子,生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本来就特别碍眼。
所以,这件事这样发展,好像也不错,这样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不属于这个家庭的,碍眼的异类清除掉了。
“夫君,夫君,救我,他们欺负我,冤枉我,如果您在天有灵,就救救我吧,你不是说,我与你前世是恩爱夫妻吗?
求求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白晨因为‘太绝望’,又开始无助地喊她天上的夫君了。
整个厅堂几百号人都被白晨的话整得一愣一愣的,还真会编,居然说自己与大公子是前世夫妻。
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罪责了不成?
真是太小瞧平昌侯府了,一向以公正严明著称的平昌侯府,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喊的这几句话,而饶过有盗窃行为的她呢?
除了主位上坐着的两个人,所有人都觉得白晨是在说胡话。
秦氏和齐侯爷都被前世恩爱夫妻这几个字给定住了。
难怪大儿子会对这个乡下女子如此上心呢,明明连面都没有见着,应该是完全没有感情才对。
但大儿子明明已经上了天,居然还在为她周全,考虑。
真是太不正常了。
现在他们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们已经不是只有一世情缘了啊!
齐侯爷苦闷地揉了揉脸颊,再与秦氏对视了一眼。
两人恩爱多年,有什么话只用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
心有灵犀一点通。
就算他是大儿子的前世妻子,也留不得了,事情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总得有一个人来背。
虽然在侯府,并没有上面的人来压着他们,但几百双眼睛在看着呢。
不了了之,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季九月就必须是背锅之人。
齐侯爷目光望向天顶,好像是在与儿子神交似的。
不好意思了,儿子,是她自己‘做错’了事。
谁让她太贪心的?
齐家又不缺她吃,不缺她穿,但她居然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把一大笔财富捏在她的手里。
侯府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任由一个身份低微的乡下女子拿捏。
最多不杀她就是了,把她赶出府去。
留她一条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是不是冤枉你,一查便知,且等等吧。”秦氏冷眯着眼下意识地盯着天顶,她倒要看看,齐宣还怎么救她。
是亲自下凡走一遭,还是隔空给他爹传达旨意。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一时间几百号人大气都不敢出,安静得出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家丁们终于回来了。
刘妈妈还微不可查地向白晨使了一个眼色。
为什么白晨要把刘妈妈提为晨旭院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