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居然是一片大红,一块红布遮住了视线。
烛光透过红布,照出影影绰绰的亮光,室内家居隐约可见。
遮住视线的应该是红盖头吧!
这次是穿越到了新婚之夜了?
但,新婚为什么会有一种诡异的安静呢?
整个世界好像静止了一般,连虫叫鸟鸣都没有。
好像委托者一直在哭,胸前的衣襟湿了一片,眼睛因为哭得太久,而有些刺痛感。
随手扯下头上的红布,环顾四周。
果真偌大的婚房,只有新娘子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床头。
婚房布置得喜气洋洋,富丽堂皇。
红色的纱幔,红色的被褥,红色的婚服,无不闪耀着点点金光,在红色的烛光下甚为耀眼。
目光所及之处,红色的布料上面无不镶嵌着金线。
富贵气息一览无余。
深红色的古式雕花檀木家具错落有致地摆放在房间的各处,散发出阵阵古韵檀香。
古朴恢宏的婚房,看起来充满喜气,却莫名有一种阴森感。
冷得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副身体,好像对于这桩婚事充满了恐惧,心口的烦闷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白晨起身打开一扇窗户,想看看窗外的环境,或者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只不过,刚一打开,就被窗外的一个婆子制止了,“大少奶奶,快把窗关上,让人看到了不成体统。”
原来外面有人呢!
以为全世界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呢。
白晨没有吭声,顺从地把窗户关上,然后坐回床沿上接收剧情。
委托者名叫季九月,出生于元朝椒庭县的柳时村。
不过,此元朝不是彼元朝,这里的元朝不是蒙古人统治。
因季九月出生于九月,所以她爹就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她在季家排行第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因她是季家的独女,所以小时候的她还是很得宠爱的。
在农家女孩之中,她算是生得最漂亮的,可说是村里的一枝花。
村里的小伙子们,无不都向往把她娶过门。
只不过,他爹另有打算,希望能让漂亮的女儿嫁到高门大户,使季家跟着脱贫致富。
季月九十四岁那一年,季家开始给她张罗婚事。
好些媒人上门来说亲,但没有一家是老爹满意的,他总是嫌弃人家家里不够富裕,或者小伙子不够能干。
但真正的高门大户,谁又会愿意娶一个乡野姑娘呢?
一来二去的,季九月的婚事就被老爹给耽搁了,这样一直到十八岁都还没能订到一门好亲。
而就在季家一家子都在为季九月的婚姻大事着急时,突有一户公侯之家居然联系上了季家。
恰逢这一年,大旱来袭,很多农人种的粮食没有收成,季家一家子也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如果把女儿嫁出去能解决一家人的口粮问题,就太好了。
所以,媒人一提,季老爹就已经意动了。
远在都城的平昌侯府齐家,富有自不必说,而且还是官宦之家,这样的亲事,就算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吧。
但是,人家那样的人家,为什么要娶一个农家女呢?
原来,齐家大公子,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所以,一直没有订亲。
门当户对的姑娘,当然不想嫁给一个病秧子,条件差的,他又看不上,所以婚事方面就耽搁了。
就在最近,大公子的病情又加重了,齐家希望娶个姑娘去冲一冲喜。
齐家非常大方,上门就是一千两银子,二十旦粮食,立马就让季家从贫农变成富农。
容不得犹豫,媒人还拿出了齐家大公子的画像。
从画像来看,齐家大公子长得很不错,虽然有些文弱,但却有一种高贵气质。
季老爹不再犹豫,当即拍板,答应了这一门亲事。
侯府的速度非常快,十日之后就送来了丰厚的彩礼,第二天就把季九月抬走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因季家离都城路途遥远,迎亲队伍足足在路上行走了半个月才到达了目的地。
而当新娘踏入齐家门槛之时,齐家的大公子已然已经挂了。
整个侯府一片素白,唯有新房是大红。
季九月捧着丈夫的牌位,拜天地,拜父母,入洞房。
新娘娶进门,丈夫却挂了,冲喜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齐家人当然很不满意。
幸好丈夫已经下了葬,如若不然,说不定新媳妇都得被拉去陪葬了。
这全得是道场先生算的下葬日子,比新媳妇进门早了那么一天,算是无意中救了她一命。
季九月进了齐家之后,被齐家视为不祥之人,所有人对她都避而远之。
从此以后,她被关在婚房之内,不得出门,失去了自由,让她每天守着丈夫的牌位过日子。
还好在吃食方面,齐家没有怎么克扣,每日三餐都会有下人送饭。
对于季九月来说,只要有口饭吃,好像也可以过日子,比在娘家好,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她以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