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惞并赵夫人和赵玉麟俱都心中一寒。
脸色当即不好起来。
莫说他们一家三口心寒,就是围观的村民听了都心中发寒。
到了这一步,再蠢的人都已经明白了。
赵家老二一家子扶灵归乡之前就给赵家老大写了书信说明情况的。
这赵家老大也是的确收到了书信的,否则这赵家老大媳妇也认不出赵家老二这一家子人来。
既然她刚就主动揭露了人家的身份,这就是证据!
现今,瞧这赵家老大媳妇说的是人话吗?
这赵家老大夫妻又做的是人事吗?
即便赵家老二在年轻时候做了再多多错事,这人死为大,哪有赵家老大这样办事的?
一母同胞,又同父的嫡亲弟弟灵柩归乡,不但不出来主事,反而躲了出去!
赵家村的一些老人们纷纷摇头,心中责怪这赵家老大家办的不是人事。
“娘,您这是做什么!”赵玉正到底是读书人,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上自己父母做的太不地道了,赶紧上前去 拉苗氏。
又对赵夫人赔笑脸,“婶娘,您别多心,有什么事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先进去再说罢!”
“赵玉正!你起开!”苗氏见自家长子对这赵家老二一家这般客气,当即怒不可遏,狠狠一甩赵玉正的手。
赵玉正脸色尴尬,只是他脑子是很清醒的,到底是读书人,他还要参加科考呢!
若是让人传出去他父母这般对已经去世的曾是封疆大吏的叔叔,他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断了。
哪里还能去科考!
“娘!父亲不在家,儿子就是赵家长房长孙!请叔叔入祖宅,这是没错的!”
赵玉正想明白了后,越发明白事已至此,哪怕日后有人传出去了他父母做的这不好的事,只要他立身正,就影响不到他。
只要他做的好,他反而能收获好的名声!
于是他很坚决的拉住了他娘苗氏,不管她如何闹,就是不松手。
然后对赵夫人低声道:“婶娘对不住了,这就进去罢!”
说完,拉着他娘亲苗氏退到一边。
赵夫人对他点了点头。
接着赵家村围观的村民也自觉的来帮忙,不一会,赵大人的灵柩就入了赵家祖宅的大门。
里里外外忙乱一番,又把白幡挂好,吹打声才又再次响起。
赵夫人赵玉麟又跪在灵柩边,赵夫人在哭,赵玉麟低着头哽咽着烧纸。
赵凝惞也跪在一边,看到赵玉正有些局促不安的也跪在了她们的旁边,眼神闪了闪。
她这位大堂哥,人还不是很坏。
便轻声问道:“大堂兄,我瞧着你似乎不知我爹爹和我一家?”
“只知道有一个叔叔入赘出去了再也没有回乡,其他的是真的不知……”赵玉正也小声回答。
他之前脑子还一团浆糊,现在想明白了,他爹定是对那入赘出去又当了大官的叔叔定是有心结的。
怕是嫉妒眼红产生了怨恨,才对叔叔一家这般凉薄无情……
不管如何说,的确他家理亏,面对赵凝惞时便也没有了做兄长的威严。
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我……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妹妹还容我等我父亲回来后,去问一问我父亲!”
赵凝惞眼帘微垂。
误会么?
没什么误会的。
怎么说,赵家大房这样对待爹爹,绝对不会是爹爹的错!
“大堂兄,你真的觉得今日这事,是一场误会?”
“没什么误会的。”
赵玉正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口就进来人。
居中的那位长相和赵大人有两分相像中年男子双手背在身后,穿着一身褐红色锦缎袍子,昂首阔步的宛如一只高傲的褐红色公鸡。
他身后跟着两名女子,一名女子就是苗氏,另一名是个小姑娘,和赵凝惞的年龄相仿。
这小姑娘的眉眼和苗氏有些相似。
赵凝惞猜测这位小姑娘就是她这位大伯家的堂姐或者堂妹了。
“大哥,大嫂。”赵夫人看到来人,抬头喊了一声。
那中年男子就是赵凝惞的大伯父赵子浩。
听赵夫人喊他,根本就不搭理,还冷冷的讥讽:“夫人莫要乱喊,赵某可当不起夫人一身大哥。”
赵凝惞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她这位嫡亲的大伯,到如今干脆就不认她一家人了……
她们回来之前就已经这位大伯捎了信,然而他们到的时候,这位大伯,父亲的亲哥哥,却迟迟不见人不说……
如今看他们的样子,就算父亲的棺椁在他眼前,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悲痛之色,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
“大哥,您怎能……当着我夫君的面,您怎能说这样的话?”赵夫人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气的双眼通红。
这就是她夫君的长兄啊!
这连仇人都不如啊!
“我该怎么说话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赵子浩冷哼一声。
苗氏这时候开口了,声音尖细刺耳。
“哎呦,瞧瞧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