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江岸打断他的话。
江岸结婚那天去过宋家祠堂,但那天他晕晕乎乎的,再加上宋家这么大,庭院又多又复杂,他早就把位置忘了。
“你想过去?不行不行!”宋池慌忙摇头,“我们家要是有人在祠堂挨罚,别人是不能过去的,要是有人过去看,挨罚的人就会被罚得更重。”
宋池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快下雨了,你还是跟我回游戏屋玩游戏吧,我哥说他出来后会过去接你,如果他明早还没出来的话,就让我送你去学校……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和我哥自从成年后就没被打过了,顶多就是跪一跪,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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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
下午和宋池玩游戏一直有点儿提不起劲儿。
到后面他一个人坐在窗台边看雨,只留下宋池和他的那几个住在精神病院的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
六点多的时候,江岸和宋池一起去餐厅吃饭,他本想在餐桌上问问宋澜的事情,可所有人都很安静,他找不到任何开口的时机。
失去了宋澜的宋家餐桌,变得比以往更令江岸压抑。
每个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着饭,佣人在旁边服侍着,连以往很聒噪的宋池今天也不知怎么,变得十分安静。
江岸从始至终都没有伸长胳膊去夹远处的菜,哪怕放在他面前的三盘菜里,他有两盘都不喜欢吃。
宋老太爷放下筷子后,江岸终于有了开口的时机:“爷爷。”
江岸坐直身子,问道:“宋澜什么时候能从祠堂出来?”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
宋老太爷用餐巾擦了擦嘴巴,拄着拐杖站起来,沉声道:“等他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
江岸:“您的意思是,如果他没有错,也要撒谎说自己有错,才能出来吗?”
空气乍然静了下来,连咀嚼声和碗筷声都消失不见。
宋池在桌子下面扯了扯江岸的衣袖,悄悄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可空气大约静了有十几秒,宋老太太就开口了。
她把筷子放到筷枕上,吩咐佣人:“来人,给江小先生再上碗鸡汤鸭舌羹,他似乎没吃饱。”
宋老太爷在佣人的搀扶下往前走,离开前落下一句:“江小先生,等你和宋澜真正领了结婚证,再来跟我探讨宋家家规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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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哥领证啊?”宋池放下游戏手柄,拿起日历开始翻,“5月20号和5月21号怎么样呀?这两个日子听起来多好……”
江岸偏头看了一眼表:“八点了,你的朋友们都下线去吃药了,你怎么不吃药?”
宋池把抱枕盖到脸上,不说话。
宋池的医药箱放在桌面上很明显的位置,江岸打开后,发现内部还贴着便利贴,很详细地说明着用药剂量。
可江岸刚拿起药盒,动作就停顿了一下——药盒落灰了。
江岸看向宋池,皱眉。
他有多久没吃过药了?
江岸帮宋池接了温水,倒了药,放置在他面前。
宋池歪着脑袋,从抱枕后面露出一只眼:“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江岸一扬下巴:“先喝药。”
宋池皱着脸把药喝完,继续问江岸:“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快点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岸也捞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坐在他对面的地毯上:“你跟我讲讲你和你哥小时候的事情吧。”
宋池眼睛一亮,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
他说宋澜从小就很优秀,所有人都喜欢他。
他说自己小时候很调皮,
经常惹祸被惩罚。
他说自己小时候砸碎了一只昂贵的花瓶,在祠堂被罚跪了一整晚,宋澜担心他,来看他,结果他被罚得更重了,最后还进了医院,宋澜在他病床边哭得可丑了哈哈哈。
他说他不喜欢圣诞节也不喜欢下雪天,宋澜也不喜欢……
他打了几个哈欠,声音变得懒慢,似乎有点困了,眼皮也一点一点往下垂。
江岸轻声问:“为什么不喜欢圣诞节?是因为20年前的那个圣诞节吗?()”
宋池:嗯……?[(()”
江岸:“那天下雪了吗?”
宋池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脑袋也一点点垂下来:“嗯……好大……的雪。”
江岸:“除了下雪,还发生了什么事?”
“还……还发生……哥哥……”
宋池忽然梦魇般挣扎起来,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角也洇出泪水,像是回忆到了可怕的过去,声音变得撕裂沙哑。
“……妈妈……不要……不要……哥——”
江岸慌忙凑过去,有些手足无措地晃了晃他:“宋池!宋池!”
宋池猛地睁开眼。
他神色恍惚地看着天花板,然后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怎么了?我睡着了?”
江岸惊魂未定,心脏怦怦直跳:“嗯……你好像做噩梦了,你继续睡吧,没什么事。”
宋池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声音都小了起来:“那我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