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们周家,只弥补一个侯爵我都嫌少。”
就在李崇打算再劝劝的时候宋离同意了:
“行,这事儿我会在和循儿说说,主要还是他和夫人也愿意才好。”
虽然亲族之间过继是常有的事儿,但是哪个做娘的又舍得孩子呢?
天子驾幸江南,说起来好似是游山玩水来的,但是李崇却货真价实不是来玩的,待天子龙驾一到,李崇便住进了这扬州太守府中,前两日与宋离日日耳鬓厮磨的好日子不再,因为他召集了江南五省五品以上的官员来扬州见驾。
为的就是亲自见见这些地方官员,了解一下各地的政务情况。
第三段运河的情况,江南粮仓的情况,江南盐务,还有已经兴办起来的蒸汽纺织厂,李崇都要亲自过目,一样一样的事儿排下来,竟然堪比在京中朝中,连着周书循这个扬州太守也忙的脚不沾地。
与这太守府中截然不同的就要数宋府的花园了,如仙境一样的园子中,一大一小正对着,宋离被那天李崇那天的话提醒了,决定要抓一抓团哥儿的学问:
“团哥儿喂了小鱼来看两个字好不好?”
穿的像是一个小仙童一样的小家伙趴在湖心亭的栏杆旁,正用手中的鱼食喂鱼,闻言小脸儿都皱成了小包子;
“不要,字不好看。”
宋离十分有耐心:
“字不好看什么好看啊?”
小东西转过头,清澈的眼底是满满的喜爱依恋:
“伯伯好看,不看字,看伯伯。”
宋离...他没有一次觉得他应该长得丑点儿。
宋
离作为这扬州城中第一富商,这由蒸汽机带动的纺织机建成的纺织厂,自然就是他的产业,天子驾幸,这是天大的事儿,他自是要陪同。
自五年前李崇画出了蒸汽机的简易原理图之后,便有无数的工匠反复尝试,总算是做出了差不多的东西来,只是相比于后世的蒸汽机,如今能做出来的也仅仅是单轴的,没有那么复杂,带不动更大的机器,但是对于纺织机倒是足够了。
这也正印证了工业革命的时候,那时也是纺织业的生产力最开始大幅度提升的。
因为集中化的机械性生产,也就自然将纺织这一之前在家中可以完成的生产项目搬到了工厂内,这扬州也就开始有了妇女走出家门到这棉纺厂工作的了,最开始的时候这份工作几乎没有人来,毕竟女子不得抛头露面几乎已经是深入人心的印象了。
最后是周书循大力推动,着了衙门中的捕头亲自把守棉纺厂,规定上工时间,这才有了妇女前来,渐渐的也有两年的时间了。
李崇只在折子中了解棉纺厂的情况,这到了现场倒是第一次,他唤了宋离跟在身边,朝臣也知这位是这扬州首富,便也不觉此举有什么异常。
宋离一一为李崇和身后的官员介绍:
“这棉纺厂共有这样的纺织机五十台,一台纺织机如今一天能织的布便有从前一个人织半月的量。”
李崇看向身边的人故意开口问:
“这纺织机什么布都能织吗?”
宋离很有规矩地回话:
“回陛下,这从前女子在家中能纺的布,这纺织机都是可以的,粗布和麻布不曾过密,织的最快,其次便是绸,锦,缎。”
很多官员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竟然不需要脚踩便自己能动的织布机,一个个的眼中都有些新奇。
回到太守府中,官员也都活跃了起来:
“难怪如今连蜀锦都不似从前那样难求了,原是用上了这样的纺织机。”
“今日真是跟着陛下开了眼界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
李崇走在前面但笑不语,科技的进步可远不止此。
就在李崇回京前,周书循的夫人被诊出有孕,周书循也是乐不可支,晚间他回去的时候就见陈月灵坐在窗前不止在想什么,他轻轻走过去笑着开口:
“想什么呢?”
这才回神儿,转过身来,她抬眼看向周书循:
“我在想这一胎若是个男孩儿就过继给哥哥吧,我爷爷说过,若不是宋督,不是,若不是哥哥在朝中与王和保周旋多年,陛下都未必有机会这般顺利的亲政,再者若不是他护着你,我怕是也没有机会嫁给你。
哥哥那样宠团哥儿,这孩子过继给他他也必定会则疼宠有加地护佑他长大,来日,也有人为哥哥承继香火。”
她的话直说的周书循眼眶都有些发红,他附身将她抱在怀里:
“谢谢,谢谢你月灵。”
他自然是希望以后有人为
哥哥承欢膝下的,但是也怕妻子难过:
“我只怕你舍不得孩子。”
章月灵笑了笑,眉眼如弯弯的月亮般清澈:
“若说舍不得自是舍不得,但是你瞧哥哥和陛下在一起,府中又没有后母会苛待我儿,这孩子自小的衣物一应物事我都可以亲手缝制后着人送过去,我们与哥哥也时常往来,总会常见的,只要他安顺一生我便安心了。”
在李崇回京之前,一家人在一处吃饭的时候,章月灵怕夫君提,陛下和哥哥要顾及她,便亲自提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