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解脱的方法却是行气功导引,是内丹术的一种,这是真本领.....” 姬象皱眉,这确实是符合一部分法教的情况,然而依旧有着白莲教的影子。 因为正常的民间法教是重视法而不重视经,讲究实用为主,故而法教一般都是师徒传承不会大肆聚集香火,凡这么干的,必然有白莲教的成分在内。 这种一开经文就是通篇大劫难的,这白莲教味道太浓重了,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徐鸿儒看姬象的眉头皱起来,知道是经文中的那些劫难信奉之说,引他不快,但他依旧抱有一点心思,于是进行解释: “所谓劫难之事,也多是虚幻,但这都是为了救度世人!人们生来悲苦,如果不捏造虚幻之劫,让他们相信自己之苦难,是来源于劫,而不是来源于命,这样他们就会有动力继续生存下去.....于朝廷来说,民心稳定,这难道不是好事情吗?” “有些人生来卑贱,纵然数次仰头问苍天,可苍天又怎么会回应凡人的询问呢?万民就像是劲草一样,再大的疾风刮过,他们依旧顽强生存.....”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偏僻处,避开了部分香客。 姬象一听到这番论调,当时就大笑两声,把经文一合,丢给徐鸿儒。 “你听过麻沸散吗?” 徐鸿儒道:“略知,是青囊书中所谓的麻沸散,神医华佗所用之药物?” 姬象:“青囊书中所谓,服此药能令人麻醉,不知人事,任人劈破不知痛痒!” “那你又知道唐代时,玄奘法师所带来的毗奈耶杂事一经中,有过什么记载吗?我告诉你,有一种怪异之花,原产于天竺,它本是药材,能治泻痢,然而古天竺人将它制成药片,点火吸闻它的幽香,这种幽香会让人上瘾。” “毗奈耶杂事中,天竺王患有痛苦疾病,佛祖为了缓解他的痛苦,于是指点其吸药烟,这药烟就是这种花。” 汉代其实已经有罂粟的名字,但是姬象为了防止白莲教搞出毒品,用怪异之花来代指,不告诉徐鸿儒此花真名。 而且玄奘法师翻译的这本佛经中的记述,本就很清晰,甚至连怎么制作的方法都有。 佛祖当年,最开始也是凡人,不通药理,但罂粟之毒确实能缓解人的疼痛,那可是公元前的事情了,不能指望那个年代的人拥有过于高明的药物理解,毕竟神农尝百草还死了呢,不吃一吃怎么知道这药管什么用呢。 徐鸿儒已经明白姬象要说什么,而姬象也对他道: “信仰虚无之物,不升高上之堂,怠惰精神慵懒肉体,只知道沉湎于虚幻之中飘飘然忘乎所以,望来世之享乐而忽视今生之真命,此若不是恶术,何为恶术!” “道友一定要把持本心,不要以虚幻之劫来迷惑民心,你看似解除了他们的痛苦,让他们找到了精神寄托之处,但事实上又把他们引入另外一个精神的深渊当中。” “道友还要记住,依大明律所言,凡造谶纬、妖书、妖言及传用惑众者,皆斩。” 徐鸿儒不服气,竟一时忘记引导姬象,也知道姬象此时的话,是一种警告,但他却一股气自胸腔上涌,反而瞪大眼睛,不服的和姬象斗起道理: “道友此言差矣!难道我等以经文救世,也算是妖言惑众吗!官府都已承认!若依道友所言,三山正法,佛门八地之外,就没有正术,皆是邪道了!” “你自己也说,即使是佛祖,也曾指点天竺王服用药烟,这就是为了缓解他的痛苦而已!若我教义如同药烟,你这倒不是贬低我,而是赞扬我,这岂不是说我正与佛祖所做之事完全相同?” “王者可使药烟缓解痛楚,这些生民之痛楚,又要向谁去祈求缓解?这不正是说明,贫道正在做对的事情吗!” “天下人皆将被度,在这贫困活着的年代,在这样辛苦的年代,如果没有魂灵上的依托,他们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当然,徐鸿儒自己也勾结官府,勾结潞王,勾结里山河,但他心中的底线一退再退,总是告诫自己,自己这样做,纯粹是为了众生百姓着想,要成大事,必须要借助外力..... 不过是曲线救民而已!只要把守本心,能做到关键点不出问题,这不就行了吗! 徐鸿儒更是知道,在清扫其他教派上,道门算是老祖师,拔出剑来就是斩杀六天故鬼,但徐鸿儒更是想着,你既然要用佛祖的道理来告诫世人,那我便用佛祖的道理驳斥你,便看你再怎么抬出些道佛之祖,说你那蹩脚的道理,看看信徒们,到底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说民不应该寻找精神寄托,我便说你不近民情;你说民众不应该麻醉自己,但是民众们就是吃自己这一套而不去拜你们的那些正神天尊。 便就是要看你急躁的样子,看你抓耳挠腮,最后拂袖而去;若是你有点风度,大概也就是自嘲两声,自抬升价,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走出门口。 你若是真有本事,能把这庙宇中所有信奉者全部扭正过来,让他们不再信奉自己的教义,那才是你有真本事! 姬象听完他的论调,又是一声长笑: “有作恶的人,才会知道善良的轮廓;有了疯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