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1 / 3)

梁颂晟连着两天没回家,余念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

凌晨三点,肚子再次抗议,余念决定下楼觅食。他没开灯,光着脚摸到厨房。

搬来这里,娴姨虽不住家,但冰箱里永远不缺粮。余念塞了个牛角包,又拿了瓶牛奶,拧开包装就要往肚子里灌,忽而想起梁颂晟的警告。

微波炉散发出燕麦的香气,余念捧着奶杯,大喝了个精光。

他揉揉肚子,还是热牛奶好喝呀。

楼梯还没上,余念停下脚,目光落在沙发。

黑暗中藏着个人影,是梁颂晟。

好奇心作祟,他点着脚尖摸了过去。

夜色中,梁颂晟鞋子没换,闭眼趟靠在沙发上。他眉头陷得很深,衬衫扣都没系好,不用靠得很近,也能闻到消毒水和细微的血腥味。

余念打了个哆嗦,看向头顶的中央空调。他很快跑上楼,再下来的时候怀里多了条毛毯。他慢慢凑近,把毯子搭了上去。

但有个麻烦的问题,梁颂晟靠得直,只是这么搭着,毛毯很容易滑落。

余念定在原地半天,确保梁颂晟睡得非常熟,他试图托起男人的右手压住毛毯。

手刚碰上就被反握,深邃的瞳仁将他看穿,“干什么?”

余念发着抖,红了眼眶,“我、对不起、我就是想帮你盖、盖……”

似乎是看清了眼前的人,梁颂晟迅速放开,语气稍有缓和,但对余念来说依旧很凶。

“这儿不需要你。”梁颂晟扫到被他抓过的区域,“穿鞋、洗手,去睡觉。”

从客厅跑回卧室,余念仅用了半分钟。他钻进被子里,吓到不敢睁眼。

余念又蜷了蜷身子。

那么凶干嘛,

他转转手腕,

弄疼我了。

委屈了几分钟,余念缓和了些,脑中浮现那双血红的眼睛和疲惫的脸。

两天没回家,不会一直工作吧。

余念酸酸的,医生真的好辛苦。

他忽而想起书中提过,外科医生把手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可他却碰了梁颂晟的手。

余念敲敲脑壳,

糟糕,怎么把这个忘了。

那他也不该这么凶,

好过分,不原谅!

*

三天后,开学的日子到了,余念是由杨枝棋送到学校的。

杨枝棋读大三,开学比余念早。她把人送到了宿舍门口,便急匆匆赶去上课。

余念拖着行李推开门。

四人间宿舍,上床下桌,环境不错。

他来得最晚,舍友却给他留张了采光最好的床位。

宿舍除了他,只有一个人。

新舍友身穿洗得发黄的T恤衫,正在整理床单。

听到声音,对方逆着光,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你好。”

热情和礼貌总能打消紧张,余念报以相同的微笑,“你好呀,我叫余念,你可以叫我念念,我是阳城本地人。”

舍友忙从上铺下来,“念念你好,我叫祖云卓,你、你叫我什么都行,我家在云县,我是现代舞系的。”

看他挺拔精瘦的身型,祖云卓问:“你也是吧?”

“嗯,我也是!”余念伸出手,“云卓,很高兴认识你呀。”

祖云卓握上去,“我也很高兴。”

余念环顾四周,“其他舍友去哪了?”

祖云卓摇摇头,“刚才一起出去了,具体不清楚。”

余念有点期待,“希望他们也和咱们同专业,到时就可以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啦。”

祖云卓回忆那两个人的模样,“我觉得,他们可能……”

话没落完,宿舍门从外侧推开,余念的想法瞬间破灭。

进来的两个人男生,左边的高大壮实,右边的矮小但粗胖,显然不太符合舞蹈生的特质。

壮实男生紧盯余念,殷勤走过来,“你好,我叫谢波。”

他又指着身边的人,“这是我弟谢涛,我俩就差三分钟。”

“你们好,我叫余念。”他对比两个人的身材五官,“你们是……双胞胎吗?”

弟弟谢涛挠头傻笑,“就是不咋像。”

“没有啦,仔细看还是挺像的。”余念笑着说:“我和云卓都是舞蹈系的,你们是哪个系的呀?”

“我们是金融系。”哥哥谢波说:“我们是你们的学长,大三了。”

“哦哦,学长好。”余念嘴上打招呼,心里稍稍泛起了嘀咕。

虽然不同专业混宿的情况时有发生,但把新大一和专业完全不同的大三混在一起,理论上不太应该。

见余念开行李箱,谢波忙凑过来,“念念,需要帮忙收拾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谢谢学长。”

余念没打算长住,东西带得也不多,床单被罩三两下就收拾好了。

四位室友闲聊,顺便交换了联系方式。

谢波拿出一大袋零食,全给余念摆过来,“这都是我们旅游时买的,随便吃,甭客气。”

“哇,这么多呀,谢谢。可我今天没带什么和大家分享。”

谢波摆摆手,“说啥呢,都是朋友,分那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