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的是赵王妃娘家的一位长辈,赵王妃笑盈盈道:“不急。琦芸才回来,我跟他父王想多留她一段。”
众人嘴上没说,心里都在嘀咕。前些日子琦芸郡主和温煦走得那么近……要不是温大哥突然出现,大概婚事都定了。
不过,他们倒也能理解王妃的心思,赵王夫妻常年住在封地,并不常回京城。如果将琦芸郡主放在京城,难免看护不到,将人嫁给手底下的人,也是怕女儿被人欺负。
这往低了嫁,人家只有捧着的份。
这不,一发现温家有所不妥,立刻就缓提婚事。若是搁门当户对的人家,肯定没这么方便。
气氛正热络,沈琦芸缓缓往后退。有人注意到了,但没放在心上。太子妃正和人寒暄,余光撇见这边动静,笑着道:“姐姐,你要去哪?”
沈琦芸回过头,也笑道:“太子妃娘娘这眼神可太利了,您在这里,我哪敢走?”
姐妹俩言笑晏晏,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感情多好呢。
热闹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下午,太子殿下率先离开,那之后,众宾客纷纷告辞。
今日一切还算顺利,王妃在开始送客后,立刻让沈琦芸回去休息。她有些不放心,还是嘱咐道:“琦芸,保重自身最要紧。”
其他的都得往后靠,譬如……孩子!
沈琦芸可没忘了寿宴过后自己就要喝落胎药的事,听到王妃提醒,点了点头。
往园子里走时,碰到了假山后的温煦,他整个人没精打采,身上光鲜的衣衫都掩盖不了他的那股颓意。
“郡主。”
沈琦芸扬眉:“你怎会在此?”
“我……我想见见你。”温煦上下打量她:“您最近过得如何?身子可有好转?”
沈琦芸颔首:“挺好的。”
今日远远看到了严韶羽,碍于两人的关系,他没有上前来,沈琦芸也没特意见他。
这会儿,人大概已经走了。
温煦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半晌,最后只得一句:“郡主要保重身子。”
沈琦芸心中默默叹口气,道:“你也要保重。”
不留这个孩子,婚事就不用那么着急。且她还没忘了先前严韶羽的那些威胁,就怕他是个疯子,真的对她的未婚夫动手。
温煦是个好人,沈琦芸身上那么多的麻烦事,实在不愿拖累了他。
就算要定亲,也再缓一缓。
两人分别之后,沈琦芸回了院子。以为严韶羽会找机会见自己,结果直到深夜,客人散尽,也没得到他传来消息。
她倒也坦然,很快将这事抛到了一边。
傍晚,王妃身边的人没来,沈琦芸以为第二天会收到落胎药,结果,那边还是没消息。
翌日,沈琦芸去正院,看到了周太医。
王妃正细细询问,看到沈琦芸进门,立刻就住了口。
沈琦芸笑着问:“我来得不是时候?”
“不,问的正是关于你的事。”王妃上下打量她,试探着道:“这孩子有六成的把握能留住,你愿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其实不太愿意。
周太医出声:“先前微臣没机会说清楚,您中的应该不是红颜劫,但是和红颜劫一样是有孕后致母体虚弱的药,若是我亲自出手,确有六成机会能保母子平安。”
周太医口中的六成,应该有八成。沈琦芸沉吟了下:“容我想一想。”
想一想的后果就是,暂时不喝落胎药。
反正,用周太医的话说,等到母体虚弱至极时再落胎……他那意思,先试着保胎,以母体为重,若母体负荷不了,再让孩子生出来。至于孩子能不能活命,全看天意。
这天后,沈琦芸每日都在喝药,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一转眼,离王爷寿宴已经过去了一旬,这段日子里,王妃开始准备回封地的行李,几乎每天都要见外面铺子里的管事,就是为了采买东西。
沈琦芸偶尔也见见,但王妃不让她费神。
这一日午后,王妃正在选首饰,京城有不少老手艺人,比封地那边做出来的精巧不少。她想挑一些给沈琦芸做嫁妆。
正挑着呢,却有人急匆匆而来。
“主子,太子妃娘娘到了。似乎有急事,脸色很不好看。”
王妃皱了皱眉。
正在挑首饰的沈琦芸放下了手里的钗,唇角微翘,端起茶杯挡住了唇边的笑容。
太子妃闯了进来,满脸的憔悴,一眼看到桌旁的沈琦芸,厉声质问:“是不是你?”
沈琦芸扬眉,疑惑问:“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