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赵王妃站起身来:“我们不想再追究,殿下还是不要继提这事,别再揭人疮疤。”
六皇子一脸歉然:“是我思虑不周……”
他似乎是个很温和的人,面对赵王妃的指责一点都不生气,还主动道歉。身为皇子,大抵很少有人能做到他这样谦和。
等人走了,赵王妃喝了口茶,长长吐出一口气。
沈琦芸若有所思:“他好像是想来让太医给我把脉……”
赵王妃拍了拍她的手:“他还想娶你呢。琦芸,皇子不好,咱们别嫁。”她强调:“我就没见过有哪位皇子会守身如玉,再不济也有十个八个女人。你……没必要去趟这个浑水,赵王府出一个太子妃已经够出风头了,不能再有皇子妃。”
“我懂。”沈琦芸笑了笑:“母妃放心。”
赵王妃歉疚道:“怪只怪我们寻回你的时机太晚……”
早点又如何?
沈琦芸在外头长大,又做了那么久的丫鬟,是不可能比在王府长大的明月嫁得还要好的。
这个道理,沈琦芸明白,赵王妃也明白,只是她以往都刻意忽略了而已。这会儿提及此事,她又开始恨牢中的芳侧妃。
就这么放过她,实在太便宜她了!
赵王妃心头越想越不甘心,回去的路上,悄悄找来了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为别的,就是让她再去大牢中折腾一下芳侧妃。
另一边,沈婶娘也遇上了难事,她儿子突然就闯了大祸,还是举全家之力都解决不了的那种。她想尽了法子,也还是不能让对方消气。
对方不愿意息事宁人,非要把事情闹上公堂。沈婶娘不想让儿子入狱,四处求助无门,最后找到了赵王妃面前。
彼时,赵王妃马车刚出府门就被她拦住。
而她会出门,是因为帮沈琦芸约了一个民间的大夫,想让他好好看看她这一胎。实在是沈琦芸经常困顿,像是睡不够似的,要说这有孕的女子有些反应很正常,可这也太不正常了。
看到沈婶娘,沈琦芸险些没认出来。
以前身形圆润的妇人,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衣衫空荡荡的,仿佛风一吹就能把人带走。
沈婶娘直接跪在了马车前面,一点都没顾及马蹄。
赵王妃脸色难看,她可不愿意背上一个不管百姓死活的名声。
“想死的话,走远一点的地方去死,不要牵连别人。”
沈婶娘哭得泣不成声:“求王妃饶命。”
听到这话,赵王妃脸色更难看。
“我可没有针对过你,你这话从何说起?”
沈婶娘其实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王府针对,当即哭着把自己儿子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您就帮帮我吧……只要您帮了我,然后我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愿意报答王妃的人多了去了,但沈婶娘儿子惹的这事,明显是他的错。赵王妃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我帮不了你,你找别人去。”
话音刚落,就吩咐车夫离开。
沈婶娘不甘心,上前拦住,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我还有话要说,我养大了王府的女儿,您得帮我这一回。”
听到这话,赵王妃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