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得不得了。随即视线落在她奉上来的一盘葡萄,那葡萄个个饱满圆润,个头很大,还未吃下便能闻到一股青涩的甜香。
是个好东西,她馋了一口觉得不错。便道:“我记得这玩意很多,你拿些给外头的小丫头们也尝一尝,就当路上解个闷。”
看着她长大,自然最是了解她的脾气。她们这位小姐,说好不好,说坏也不是坏透。
除了阴晴不定,对待她们这些在她身边伺候的小丫头,侍卫们很是大方。
吃食赏赐,从不吝啬。
“好。”蓝溪点头,便去做。
而宽敞马车内,这时只剩下她一人。她舒服地靠在软榻上,吃着葡萄,吹着外有夏日傍晚清爽的风。
不知何时,马车行过山水,进入繁华的城池。玉荷望着窗外热闹的景色,心中难免生出一丝自得。
这是她父亲的城池,是苍阑大陆第一城。她父亲顶顶厉害,护了这座城,以及城里的人,身为他的女儿L,玉荷很是骄傲,骄傲到有些目空一切。
甚至瞧不起那儋州尉迟家。
他们家能够有如今的地位,靠的都是女人和联姻,以及拉帮结派。不像她父亲,事事亲力亲为,做个爱民如子的贤君。
想到这里,眉眼娇媚的白裙美人。又忍不住一阵心虚,父亲那般好,她的名声却那么臭。
因着她,她那位名声好了大半辈子的贤君父亲,落了个教子无方的骂名。
可怎么能怪她!
她还未出生,便被定下婚约。她不喜欢那人,有什么错,而且她只是和他解除婚约,怎么落到那些人口中就是大逆不道,丧尽天良。
她只是让他滚,没做别的坏事儿L。所以都怪那姓谢的狗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挨骂,父亲也不会因为他被骂。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死东西。
对于谢靖远恢复灵根,玉荷没什么想法,因为不在意,所以可以做到漠视。她吃着葡萄,看着窗外美景。悠悠晃晃不多时,便到了家中。
父亲,已经在家中等她多时。
对于自己的父亲,玉荷一向爱撒娇,她从马车上下来,一路小跑到他身边,抱上他手臂,乖乖叫道:“父亲。”
甜滋滋的小女娘声音,让那眉眼严肃的老人轻笑。他看着女儿L的笑脸,问道:“玩得可还开心。”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她笑回。可还没等她笑多久,就听年长的老者又道:“嗯,刚你李叔说在锁泊山看到你了...”
余下那句话,是什么玉荷再清楚不过。是在说,她又撒谎了。
被拆穿,再厚脸皮的人也有些尴尬。她扭着头,轻咳两声,才道:“嗯...南国新来的一堆胭脂水粉,不好看,也不好用。我觉得无聊,便让蓝溪带我去的城外,不是特意去的,是碰巧而已。”
说完大小姐连忙撒起娇来,好似生怕父亲会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以及扯出那个人的姓名。
可有时候人越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到来。玉荷还未高兴多久,就听她那位父亲道:“还见到了他。”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所以,他知道了。
说不出的难受,玉荷瞪着眼,拉下脸不高兴道:“我不想听那个人的名字,也不想听关于他的事,您知道的,不要惹我生气。”
说完便甩着宽大的袖摆往家中走,走出去两米左右,黑着脸的美人儿L又往后退了几步,对年长的老者道:“你也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恨死了我,想要把我千刀万剐。”
“你要不想你女儿L以后独守空闺,受尽折磨,你就去让我嫁吧!”她说得有道理,怎么能没有道理,十年前那事他们玉家做得确实不地道,那孩子有怨才是正常。
因为明白这一点,所有老者其实并没有撮合两人的意思。他提到那个人,只是觉得那小子命好。
费了灵根,竟然还可以重来,这得多大的机遇...
他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着不说话。而没有得到父亲的承诺,大小姐气得直跺脚,最后没法子,只能一个人跑回房。摔东西,砸花瓶,好好地发泄一通才解气。
好在接下来的几日,父亲没带什么奇怪的人来见她。
而这七日,尉迟洲到了玄灵宗,并且被那位道祖收为弟子。这也代表,那位道祖和尉迟家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利益共同体。
往后,尉迟家的家主就不只是儋州的城主,而是整个苍阑大陆的主人。!
弄些特制的冰珠,在她发病时,可以缓解。以及为她寻一位冰灵根的夫君,不管有不有效,但冰总能克火。
既然克火,那就不会一点作用也没。而雪岭谢家的长子最为合适。
因着这点,她就不能隐瞒。
她必须告诉那位大人,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她也不能隐瞒。
但表面上她还要应付大小姐,起码不能做得太过。她点了点头,随即将剥好的葡萄尽数捧到美人身边,温言道:“今年北国送来的葡萄格外香甜,小姐尝尝。”
玉荷见她答应,满意得不得了。随即视线落在她奉上来的一盘葡萄,那葡萄个个饱满圆润,个头很大,还未吃下便能闻到一股青涩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