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四肢无力,尝试推了两下没推动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随便吧。
她昏昏沉沉的睡了,朦胧中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偶尔又觉得极冷,被又冷又热的感觉反复折磨,她本能的抱紧了身边唯一的热度,哼哼着逐渐睡熟。
在陷入彻底的黑甜前,她似乎听到谁叹了声气,然后给她裹了一件衣裳,她不喜欢湿漉漉的衣裳,可又反抗不了,只能无奈又委屈的任他作为,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月光渐渐消黯,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热闹了一夜的山洞安静了下来,仿佛前几个时辰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林知跃一夜未眠,闭上眼睛便想到浑身湿透的淼淼,她可会冷,可会饿,掉下去时有没有受伤,这些问题时刻折磨着他,让他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情绪。
他后悔了,他该将她救出来的,哪怕为此也要将陆晟救出,他云南或许又得蛰伏许多年,可他还是应该救她出来的。
终于,在天光即将大亮时,林知跃终于无法再故作无事,冷着脸跨上马,朝着山洞的方向冲去。
在天微微亮后,他赶到了山洞,站在上方沉声道:“淼淼,你可还好?”
却无人应答。他叹了声气,将藤蔓一头扔了下去,高声道:“叫陆晟抱着你,我拉你们上来。”
然而他的话说完许久,都迟迟听不到淼淼的回话,而藤蔓的另一头,也并未传来沉重感。
他先是疑惑一瞬,随后猛地沉下脸,拿着佩剑将枝叶拨开,就着日光往山洞里看。
山洞中,只有翠红的尸体还在,本该被囚在这里的两个人却不见了,而山洞的角落里,倒是有一个窄窄的小道入口。
相云山上。
周秀迟迟等不到陆晟回来,着急的跑去后山等着,却看到陆晟亲自驾着马车赶来,他愣了一下,赶紧跑过去:“皇上,您怎么……”一看陆晟身上全湿,外衣也不见了,他吓得登时没了言语。
陆晟冷着脸道:“先回去再说。”
周秀不敢再问,忙上前牵着马车往殿内走,为免事端还让陆晟进了马车,幸亏天还不亮,外头除了洒扫的宫人并没有什么大臣走动,他很顺利的便将马车赶到了寝殿。
马车一停下,陆晟便抱着淼淼下来了,头也不回的进寝殿:“叫个太医,不要惊动国师。”
周秀看到他怀里的淼淼时吓了一跳,不仅是为她身上的衣裳是皇上的,更因为她袖子上的血迹,愣神之后他不敢耽搁,忙转身去叫大夫了。
陆晟直接将淼淼抱到了自己的床上,湿衣服与床单接触的瞬间,便将床单晕染上水迹,他蹙了一下眉,冷着脸将淼淼身上的衣裳全扒了,扒时他尽量垂眸不去看她的身子,却还是不经意间看到她身上点点痕迹,以及大腿处磨出来的红痕。
昨夜的事他的记忆并不完整,但却不妨碍他想到当时的情景,下腹登时又开始灼热,他不敢再深想,忙用旁边干燥的被子将她裹了起来,然后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脸怔神。
他竟在那种破烂地方,将她给办了。
陆晟伸手去摸她的脸,却在抚上她的眉心时听到她不满的哼哼一声,他不敢再动,手指僵硬的悬在半空中。
不多会儿,周秀回来了,还未等他走进里间,便听到陆晟冷声道:“站住,谁也不准进来。”
周秀当即不敢再往前,只是小声道:“皇上,太医来了。”
陆晟抿了抿唇,看着淼淼露出被子的一小截肌肤,最后冷着脸去找了件亵衣,直接帮她套上了。
自己的身量要比她大上许多,自己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袖子要卷起许多才能露出手腕,但好在领口处会将她捂得严严实实。
等将人包裹结实了,他才开口道:“进来。”
“是。”周秀忙应道,朝太医点了点头,二人一起进屋去了。
太医先是将淼淼额上的伤处理了一下,紧接着便开始帮她把脉。
趁太医给淼淼把脉的功夫,周秀小声道:“皇上,奴才给您和江姑娘备了热水,不如您先换件衣裳,奴才再伺候您去沐浴,当心着凉了。”
陆晟抿唇看他一眼,周秀忙垂首:“奴才多嘴了。”
陆晟这才不理他,见太医把完脉了,便冷声问:“如何?”
“回皇上,江姑娘只是惊惧之下着凉,如今有些风寒入骨,卑职开个方子,让姑娘喝两服药便好,”太医说完顿了一下,接着道,“热水沐浴能去风寒,皇上还是听周公公的吧,更何况姑娘也急需热水驱风寒。”
“知道了,你下去开药,今日的事谁都不准说,包括国师。”陆晟淡淡道。
太医担忧的看向他的手:“皇上,您这……”
“给朕留些伤药便好。”
“……是。”太医行礼告退。
陆晟盯着双眼紧闭小脸煞白的淼淼看了半晌,最后道:“将热水抬进来。”
“是!”周秀忙跑去叫人,不多会儿便将屏风后的洗浴池子盛满了热水,他识相的叫人拿来两套衣裳,接着便告退了。
陆晟坐到床边紧紧盯着淼淼,最后缓缓叹了声气:“惊惧过度么……平日胆大妄为,怎么这个时候却胆小成这样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