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对此赵维桢心中只有一个感想——
吕不韦被造谣造成了萝莉控,这件事她要负全责。
赵维桢既觉得无比滑稽,又觉得过于嘲讽。
她随口扯出来的药酒方子,就被传成了自家男人不行。进而又觉得不行肯定是她过分彪悍,压得吕不韦在家抬不起头来,失去了尊严。
那该如何找尊严呢?
自然是朝着看起来更好控制、更容易得手的目标下手,树立自己的权威。
啧。
阳泉君这次宴请,自然也请了赵维桢。
但平日赵维桢要上课,哪里有功夫去赴这种没价值的宴会?她想都没想就推脱了,如今看来,怕不是专门挑着上课的日子设宴呢。
打起别人家后宅的算盘,手段可谓卑劣。但这个年代的人也没什么节操可言,说出去也不算什么。
而吕不韦呢,比阳泉君还卑劣,他都不介意别人造谣,还能把传出来的谣言利用起来。
天底下也就他一个人能办得到。
赵维桢心服口服。
至于面前这个孩子……
“你叫什么?”赵维桢问。
“回太傅。”小萝莉轻声回答:“贱名卷耳。”
《诗经》有云: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卷耳就是一种白色的小花。以野生植物为名,这小萝莉连姓都没有,估计是阳泉君不知道从哪儿特地淘换来的奴隶。
“多大了?”
“今年十四。”
还没及笄呢。赵维桢哭笑不得:怪不得吕不韦要把她塞到自己面前,怪不得他非得要找阳泉君的麻烦。
现成的把柄落在吕不韦手中了,没有白白放过的道理。
放现代,相当于一个心智正常颇有节操的有妇之夫,在酒局上同事送了他一个未成年。
吓都吓死了好吧!
虽说这个时代不犯法,但用脚想吕不韦也不会对小萝莉感兴趣的。
送到赵维桢面前,四舍五入相当于吕不韦自证清白了:我没有,我不是,真没对不起你,你自己看着办。
她侧头想了想:“吕不韦还对你说了什么?”
卷耳谨慎地观察着赵维桢。
小姑娘本以为,就算太傅愿意用她,也得大发雷霆,罚自己一通——毕竟外面都说,太傅心怀天下、又有大才,还得先昭王赏识,有诫剑在身。
这样的女子,怎能不拥有雷霆手段,是个凶巴巴的人呢?
可如今看来,太傅一点也不凶。
她都没生气,端庄的面孔中还带着几分耐心,询问自己时,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
太傅不生气,卷耳稍稍大胆了一些。
“相国说,要我把药方交给你。”卷耳从袖子里抽出来一纸帛书,交给魏兴。
魏兴接来一看,猛然变了脸色。
他凝重地把帛纸递给赵维桢,压低声音:“夫人,这是毒()药。”
赵维桢:“……”
她又不懂医术,但魏兴这么说,八成是没跑了。赵维桢接过药方迅速扫了一眼,而后立刻问道:“方子是谁给你的?”
卷耳:“是阳泉君给我,要我背下来,日后若是进了相国府,听吩咐使用。”
赵维桢不禁挑眉。
她略一思忖,随即就明白了吕不韦打得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