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售卖。
不同材质的麻将价格不一。
因着珍宝阁背后是东宫,至少在都城,无人敢仿制抢生意。
不过也有人议论太子依靠这种让人丧志的玩物敛财不妥,甚至还有御史告状称太子搞这些歪门邪道容易让官员沉迷此道进而荒废正事,结果被贺明隽一句“有官员贪墨,难不成要怪银子?世间诱惑何其多,若毫无毅力,怕也不配为官”怼了回去。
其实,玩麻将的大多是后宅妇人。
皇后就很喜欢借此打发时间。
皇后脑子不笨,她棋下得不错,可不知为何,在麻将桌上她手气很差,于是她就很喜欢拉着贺明隽打上几圈。
贺明隽既能喂牌让她赢,又不至于放水太明显让她失去赢的愉悦。
贺明隽并不喜欢玩这些,他觉得太过无趣。
只是皇后到底是长辈,还是一个聪慧、懂得拿捏人、他以前多少算是利用过的长辈,他不好拒绝。
不过纵然身体被困在牌桌上,他脑中总是回想、梳理着现代知识。
上次射箭取得那样的成绩,贺明隽自己其实都有些意外。
人们常说“三天不练手生”,而他是数年没有碰过弓箭,可他一拉弓那种熟悉感,就好像他在这个世界度过的几年光阴不存在似的。
他当时不动声色,但心里到底留了几分痕迹。
之后他就开始回想自己学过的东西。
他记性不错,但如今似乎有些太好了。
看来系统,或者说系统背后的能量,比他想的要强。
或许因为身体缘故,他若太专心去复习那些知识很容易头疼甚至晕倒,如今一心一用反而能慢下来。
听到宫女来报辰王来请安,贺明隽便看似很随意地打出一张牌。
皇后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像是不情愿又妥协地把那一排麻将放倒。
贺峻便是踏着那一声“和了”进来,然后看到兄长、皇后娘娘和两个宫女围着一个四方桌子前正在缓慢起身。
他脚步顿了一下。
他在北地听说过“麻将”这物件的,只不过北地并不太时兴,他也没闲心玩这个。
看到兄长玩这个,更是让他有些意外。
等皇后在主位坐好,贺峻就跪下请安,在皇后一叠声场面话中站起身,他又冲着贺明隽的方向喊了声“兄长”。
贺明隽点点头,很自然地将视线落在两年未见的贺峻身上。
搁现代还未成年的年纪,可如今贺峻不止能独当一面,还见惯了生死、手上也沾了不知多少条命。
丰富的经历让他迅速成长,心智上的变化看不出来,更直观的是他的气质和体格。
他如今看起来已经没了少年的稚气,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挺拔、利落、坚韧,还带着点难以遮掩的饮血的煞气。
贺明隽的外形也有点变化,只是与贺峻相比就不甚明显了。他身量又高了些,脸长开了,愈发显得容貌昳丽,可偏偏他是个“目中无人”的冷淡性子,眸光总是那样平静没有温度,再配上他矜贵的气质,既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又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如果出征边关的人是三皇子,回来见到这样的太子,还看见他们正在打麻将,只怕心中就要不平衡了。
可是,贺峻却没有。他觉得兄长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合该如此。
比起宫中处处奢靡,他在边关的生活确实堪称凄苦,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贺峻虽然小时候过得不幸,可他毕竟在贺明隽身边跟着耳濡目染了几年,就算不如贺明隽超然物外,至少也不会是愤世嫉俗、觉得整个世界都亏欠他。
贺峻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拉住他的手的皇后却生了几分怜爱和歉疚。
太子那一双手,看着比做成麻将的白玉还细腻,而辰王的手已经生了茧子。
“这两年你在边关吃了不少苦吧?”
贺峻答道:“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皇后和贺峻到底不算亲近,她又说了几句表示关怀之后,便道:“知道兄弟俩许久未见,肯定有话要说,本宫去瞧瞧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自去叙旧吧。”
贺峻讪讪地道谢。
等皇后离开,贺峻就不知说什么好。哪怕是面对嘉乐帝的试探,他都可以游刃有余,可此时他竟有些局促。
贺明隽主动道:“出去走走吧。”
他在麻将桌上坐了有一会儿了。
贺明隽不喜欢没有意义的寒暄,就直接问了之前的折子和战报上没提的事,以及贺峻笼络住了哪些人。
一听他开口,贺峻便知道兄长还是以前的兄长。
贺峻一五一十地说了,只隐瞒了起初有人悄悄试探他是否有心争一争,其中一位便是在嘉乐十年狩猎时和兄长闹了点矛盾的黄将军。
黄将军大抵是听说得罪了太子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总担心被报复。
贺峻找机会警告了一人。
不过,在北齐的武威大将军被斩杀后,就没人再提了。
他也就不必再和兄长多言。
贺峻并不知道这其实是贺明隽乐于见到的。
听贺峻说了许多,贺明隽将装着瓜果的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