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万仙阁。
一场剑舞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窦长生怅然若失,根本就没看清长溪仙子到底长什么样,只看见那璀璨的剑光,煌煌犹如大日,不可一世。
这剑,已经超出了理解范围,也无法用言语去描述了。
窦长生下意识的端起了酒盏,一口直接饮尽。
突然察觉到不对,体内原本不断溢出的灵气,如今却是消失一空,这让窦长生朝着摆烂系统看去,能够清晰看见自己境界,却是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突破至炼髓了。
一场剑舞,境界就突破了。
一切如同儿戏一般,自家师父李沉舟,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在这里只是吃吃喝喝。
何其的讥讽?
何其的荒谬?
但这就是现实,世界上就这么不公平。
长溪仙子乃是十大仙门圣斋弟子,能够有资格观看一次剑舞,普通人自然不行。
看看其他人吧,张三千乃是木业县中有名的黑帮头子之一,控制了木业县大大小小的赌坊不计其数,雁北来是黑虎帮三当家,朱午术乃是本地豪强嫡子。
这是高端局,这乃是一次奇遇。
窦长生再一次感受到了名声的重要性,朱午术能够带自己前来,肯定不是因为自己为大师兄,这种身份朱午术根本看不上,双方的关系不能颠倒,重点是朱家才是白象武馆的靠山。
能够值得张三千赠送一瓶大黄丹,这都不论颗了,而是论瓶。
凭借自己的实力,哪里有着可能,这只能够是自己的名声。
仁义无双,急公好义,仗义疏财等等,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前四个字。
自己偶像多次大败,可都能够东山再起,走到哪里都有人上杆子当小弟,凭借的就是仁义。
窦长生低头看了一眼泛起淡淡青色光泽的玉瓶,这其中的大黄丹,至少是十颗以上,自家师父李沉舟当初收徒,就是贪图自己的一颗大黄丹,而这里却是多了十倍。
这价值连城,李氏武馆所有人的命,都没有这一瓶丹药值钱。
这是要命啊。
这一种套路,窦长生也很熟悉。
高位者对下位者施恩,下位者能够偿还的东西,就只有这一条命。
最主要的是连黑虎帮这种帮派,都看不上张三千,可想而知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自己仁义无双四个大字,绝对不能够沾染任何的瑕疵和污点。
为人可以好色,贪酒,但大是大非上面,绝对不能够有错。
窦长生抓起玉瓶,豁然站起身来,在一道道目光注视下,已经走至张三千前方,窦长生双手把玉瓶郑重放在了张三千面前,先行礼后才讲道:“前辈看重晚辈,这是晚辈的荣幸。”
“可前辈的钱太脏了。”
刚。
就是这么刚。
窦长生没有虚与委蛇,去维持着和张三千关系,如今就是奔着得罪张三千去的。
窦长生已经想好了,这送上门的名声,不要白不要,张三千肯定无法在醉月楼翻脸,必定是事后报复,可自己有了前两次经验,偶像最厉害的本事已经学习的七七八八了。
窦跑跑之名,岂是浪得虚名。
至于自己是朱午术带来的,朱午术也无法撇清关系,必然要出面拯救一二,不然朱家名声臭了等等问题,窦玄德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有此阴暗的心思。
不可能的。
这一句话,引起了连锁反应。
原本散漫的目光,不断锐利起来,犹如刀子的目光,停留在窦长生身上,仿佛要把窦长生千刀万剐。
长须垂胸,相貌儒雅的张三千,这一刻眼睛已经眯缝起来,但透漏出的光芒,却是如同实质,不悦之色下意识浮现,哪怕并未有任何动作,伴随着张三千的怒意生出,强横至极的气息,犹如浩浩荡荡的江水,悍然间冲向了窦长生。
这超出常人想象的气势,才刚刚出现后,却是就寸寸消融了,犹如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这不是张三千收敛了气息,而是因为一名女子,佩戴着面纱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幕。
女子身披轻纱,文静的站在角落,毫无任何存在感,仿佛不复存在一样,但此刻却是突然出手,这才让人晓得,这是一位推开仙门的强者。
一位刚刚半跪为窦长生服务的仆役,竟然具备着非同一般的实力。
张三千一挥衣袖,却是神色如常起来,非但没有愤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讲道:“真不愧是仁义无双窦长生。”
“弥漫着耀眼的光辉,让我自惭形秽。”
“这大黄丹非是为了拉拢窦长生你,而是对于善者的奖赏。”
“我虽然不是好人,可也有着一颗向善之心,也想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但一直以来,却是心中彷徨,却是没有目标,但刚刚一番话,犹如惊雷之音,却是彻底让我清醒过来。”
“今日受到了你点化,这一番恩情,我铭记于心,回去我打算关闭各个赌坊,从此后一心向道,静诵黄庭,未来修桥铺路,借此偿还这么多年犯下的罪恶。”
张三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