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璐璐走到墙边,取下贴在上面的白色喜字,又将窗棂、纱帘、立柜总之屋里每个家具上贴的白色喜字都揭了下来,合在一起揉成了一个大纸团,然后,她抄起燃着幽幽绿色鬼火的白色烛台就朝着纸团点去。
绿色的火舔上了纸,却并没有燃烧起来。
“为什么要点这些喜字?”
西索才诧异于赛璐璐的举动,又被这奇怪现象弄的讶异挑眉。
“怎么烧不起来?”
赛璐璐没回答,可西索忽然看见赛璐璐手上那白色纸团突然渗出了点点黑红色斑点,像血一样,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黑红斑点继续扩大浸染,很快纸团变成了一团黑红色,滴答,一滴腥臭的黑红液体突兀落下,接着,大量脏污的血液淅淅沥沥地开始从纸团里往下漏,沿着赛璐璐白皙的手掌四溢横流。
西索眼皮一跳,“这喜字也不是普通货色吗~”
可紧接着,那黑红色的液体却突然急速干涸了起来,湿哒哒的液体很快成了一条条凝固的黑红痕迹留在了赛璐璐手上,甚至西索还看见往下滴落的淅沥液体在空中就直接蒸发了干净,成了一堆散碎的黑红粉末吹落地面。
这时,绿色的鬼火呼啦一声,终于点着了这团纸,纸团亮起的火光,是明亮温暖的金黄带橘色。
“这是怎么回事?”西索诧异问,他完全没看懂这纸的变化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赛璐璐这时才面无表情算是解释了一句。
“只要够干燥,只要有火,就能烧起来。”
干燥?西索还是没搞明白,只是看她说完,就将手中烧起来的纸团往床上一抛。
火焰落在了绣着龙凤的红绿两色绸缎棉被上,却依旧只是激发出了更多的腐烂腥臭味,两条棉被再次像纸团一样,忽然渗出了大量黑红的粘稠血液来。
很快整张床都像是被泡在了一滩湿哒哒的污血里,西索想着之前还在这床上坐过,鼻子里再闻到这股仿佛死鱼烂虾或尸体腐烂多时的酸爽味道,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污血却像之前的纸团一样,迅速再度干涸起来,甚至,西索觉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都突然变得异常干燥起来,鼻子干干的,脸上皮肤绷绷的,甚至他不自觉舔了下唇,因为连嘴唇都觉得干的受不了了。
而床上的火苗在血液被彻底蒸发干了后,轰隆一声,就将棉被瞬间点着了,很快火势蔓延,一路舔吻上了罩在床上的纱帘,即使纱帘也试图溢出污血阻止燃烧,可却依旧是诡异地被迅速蒸发,然后烧了起来。
对着整个烧起来的熊熊火床,西索退了一步,也终于把这奇怪现象和赛璐璐联系在了一起,他转眼看向她,好奇问道。
“小丫妹妹,这是你做的?怎么做的?”
“抽水分。”赛璐璐虽然语气冷淡,脸上没表情,倒是还算有问就答。
“抽水分?”西索微微一讶,“小丫妹妹什么时候有这个能力了?”
赛璐璐没回答他,只是微微弯腰对着房间正中的桌角摸了摸,然后,指尖一划,一条桌腿就干净利落被切了下来。
西索忍不住惊讶道。
“这手也不错,小丫妹妹,总觉得你似乎突然开挂了?”
“不过,小丫妹妹这是打算放火引起外面纸扎人的注意好借机逃跑吗?方法没错,但太麻烦了,有你这两手,直接打开门杀出去不就好了?我可以帮你,而且,有弟弟在,我们突围更有把握了不是吗?”
西索笑眯眯开口,很积极地主动请缨,顺便还很狡猾的拉上了一边默不作声的鬼弟弟,大火燃起后,它就突然退到了离火最远的门边。
赛璐璐拿着桌脚,挑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纱帘在上面,又端起桌上的酒壶,将里面剩余的酒水都浇在了纱帘上,顿时,本就旺盛的火团再次猛烈爆燃,简直像是团小火球般。
她仿佛很满意地端详了下火把,这才转头,语气清淡道。
“术业有专攻,尘归尘,土归土,不论是纸扎人还是死人,火才是烧尽一切阴暗晦恶的最佳利器。”
弟弟阴笑着,声线漂浮也跟着开口。
“嘻嘻···说的没错····红发哥哥太笨了·····”
“哦~难怪你躲那么远,还以为弟弟你很厉害呢,原来怕火啊~”
西索也反嘲讽了一句,才笑眯眯对赛璐璐道。
“小丫妹妹说的太对了,术业有专攻,对付鬼,我这不是第一次嘛~,经验生疏难免的,小丫妹妹多点拨点拨啊~”
他依样画葫芦,也跟着掰断了一根桌脚,弄了一个和赛璐璐差不多的火把在手上。
火苗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里,已经直接蹿上了房脊,同时向着两边的家具烧了起来,火光熊熊,发出了荜拨的声音,半个屋子都陷入了火海,这动静,终于吸引了外面的纸扎人。
嘭地一声,房门被粗暴推开,一堆纸扎人看见火光,一个个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只能在那里手舞足蹈、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新娘子快出来~~”
西索也不废话,立刻往外面冲,纸扎人并没有阻止他,很顺利地就让开了道。
赛璐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