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越正笑呢,眼神忽然定了定,注意到他脖子上绕着一根黑色的线,编织的纹路和颜色,他都十分眼熟。
顾文越的指尖轻轻地从他衬衣领口中将细线挑出来。
顾晋诚顺势把他抱在怀中,微微仰头,配合他的动作。
小小的墨玉观音带着人体肌肤的温热,落在顾文越的白皙的掌心。
他没想到顾晋诚已经戴上了,看着他带了棱角的凤眸,轻声问:“怎么戴的?有没有碰到左手?”
他左手的伤势还没有大好,后面的抽绳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顾晋诚低眸,静静地看着细腻的雕刻痕迹与观音慈眉善目的安详神色。
他说不清楚到底是墨玉观音令他心静,还是怀里的人令他安宁。
“不难,没动左手。”
顾文越还要说什么,却见他将墨玉观音抽走放回衬衣领口:“我还没好好看看呢。”
顾晋诚扬起浓眉:“是我的了。想看是不是得付出点什么?”
他一本正经地藏好,还收了收衬衣雪白的领口。
顾文越望着他的眼眸,不过短短几秒钟,忽的像是眼底起了火星子,他环住自己的手臂也跟烙铁一般滚烫沉重,空气中像是有人猛的点燃一把火。
他赶忙推他:“去,我不看了还不行!”
他翻身往外,孩子似的在床上滚了滚,从另一侧下地,匆匆走进洗手间。
顾晋诚淡笑,等人不见影子时,右手按了按悬在脖子上的墨玉观音。
洗手间。
顾文越一边刷牙一边忍不住地笑起来,对着镜子里的桃花眼,嫌弃自己变成一个傻子。
可是闭闭眼,脑海里竟全是顾晋诚的模样。
昨晚生日宴上跳舞时,烟花下他们相拥时,甚至是他带着侵略性的亲吻。
没有一样不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极深刻浓烈的印象。
顾文越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浅蓝天空下的一张亮橙色的纸鸢,伴着一阵阵热烈的清风,无边无际地飞扬。
忽的从粉红梦幻中惊醒,顾文越注意到镜子里居然还有个人影。
顾晋诚居然姿态悠闲地斜靠在门框边,正看着他,凤眸里透着不明所以的淡笑。
顾文越赶紧吐掉嘴里的泡泡,从镜子里看他:“你什么时候在的?”
他刚才好像是发梦了,居然都没注意身后有人。
顾晋诚暗笑,看他孩子的模样,施施然道:“就在你开始笑的时候。”
顾文越:……#¥%……&*
过分!
他走出洗手间,床上已经齐齐整整地放着他的白色毛衣和牛仔长裤。
顾晋诚倒是穿得一本正经的三件套西装,戗驳领穿在他身上总是给人一种格外凌厉的观感。
顾文越套上衣服,感觉到背后的衣摆被他拽了拽,自己拉好袖口,忽的想起另一件事。
“那个……你说父亲怎么想啊?”
他的语调轻,难得透着股不好意思。
顾晋诚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什么怎么想?”
“就……”顾文越扭头看他,“就我们的事情啊。”
还明知故问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就缓缓逼近,顾文越的眼眸微微瞪大,凝视忽的逼近的男人:“干嘛?”
顾晋诚的指尖在他柔嫩的耳垂上碰了碰,语气低沉醇厚:“我们什么事情?”
顾文越:……
他踢他的小腿,语气闲闲地说:“哦,那没什么事情,是我多虑了。”
面前的人再凑近些,顾文越挺直腰杆,不避不让,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
桃花眼闪了闪,扬起眉尾,挑衅地问:“既然没什么事情,你凑这么近干什么?嗯?”
他故意更往前一些,还幼稚地踮起脚,用鼻尖顶在他鼻尖上。“嗯?!”
身高这东西,关键时刻真是少一公分都显得气势弱半截。
顾晋诚的凤眸中印着张扬恣意的眉宇,真是欢喜到骨子里去,手臂一扬狠狠地圈住他的腰,唇也贴上去,一边吻这双伶俐的薄唇一边气息不稳地说:“回家就到爸面前亲给他看,他就知道了。”
“……”
顾文越几乎喘不过气,听见他用极性感的嗓音说出这话,瞬间涨红脸,手掌按在他肩膀上推他,“你别乱来!”
老父亲心脏病好吗!
这合适吗?
一听就容易把人吓着。
顾文越嫌弃地踩他一脚,跳去一边穿外套,闷头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万一现在说了,我们后面……”
一只手掌捂住他的嘴,还顺势轻轻地用掌心拍了拍他的嘴唇。
“非礼勿言。”
“哦。”
顾文越笑了,桃花眼的眼尾斜飞,眼波流转,撩了他一眼,嘴唇在他柔软的掌心亲了亲,等他凑过来的时候又嫌弃的避开,严厉如教导主任般,“躲开点!本少爷我穿衣服呢!”
“就知道亲,做点正经事吧顾总!”
顾晋诚笑着把人揽进怀中用力抱了抱,揉了揉。
有时候他真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顾家这位少爷是个有趣的妙人;
有时候又想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