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宁远见她害怕的模样有些看不过去, 主动打断满川, “还是暂且停上一停罢,她好像吓着了。”

花怜在他怀中猛点头, “……爹爹就会讲这些故事来唬人。”

“不是囡囡要听的么。”满川低眉看她,见花怜藏在他怀中不说话, 隐蔽的在她腰上掐了一记, 力道不重, 但怕痒的花怜却因此像条刚被钓上来的鲤鱼扭动着身子,捂了嘴才止住了即将溢出的笑声来。

及时的搂住她的身子以防跌落,花怜动作幅度小,其他两人以为是花怜同父亲撒娇在他怀中钻来钻去,满川又问她, 声音平缓,“还听不听?”

花怜被抓住了笑穴的命脉哪敢在他面前说不听,深吸了口气, 她点着头,一手扶住满川搭在她腰际的手臂,生怕他再来一回折腾她, “听听听……”

两父女间的打闹虽同普通父女有些差别,但书生两人不过同他们第一回相遇并没有什么怀疑, 几人喝了口茶,听着车轱辘碾压山上砾石的闷声,又听满川娓娓道来。

“猎人再低头一看手臂上垂落的皮子,不是人皮又是何物?他又害怕又愤怒, 安顿好刚过门妻子的尸骨,背上背着弓箭,双手持着一对刀上了雪山。”

“听老一辈说雪山上的狐狸若是成了精会说人话,那便是修炼百年以上的狐狸,神通广大,狡猾的很。待猎人上了山冷风一吹胆小又小了一些,他找了一圈没找到那只狐狸本想着下山,却不料那只狐狸踩着雪走了过来。”

满川眯着眼学那只狐狸神态,气定神闲的开口,“我不是给了你一张上好的皮子吗?”

“猎人一想起枉死的妻子怒从中来,提着刀往前一挥,怒道,‘你怎敢剥我妻子的皮?畜生不愧是畜生!待我取你的命祭我妻儿之灵!’”

花怜抱紧了他的腰。

满川学狐狸时眼睛传神的很,花怜想松手又被他抓住不肯放,他嘴上不停,“你这猎户难不成想让我去剥同类的皮与你不成?若不是记得你当日救过我,你每回上山抓狐狸剥皮早就死在这山上了……畜生畜生,这几字应当还你才是。”

原来这狐狸不过是借这个源头想给猎户一个教训。

可惜那个姑娘,花怜心想。

满川那回接任务便是去消灭山上的狐狸精,猎户没有死,但是每日每夜都在做着自己被剥皮的梦,生不如死。

花怜一阵唏嘘,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书生板着脸,对这个故事中的狐狸精深恶痛绝,“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救它,猎户不打猎如何能活,那畜生居然剥了人皮,还认为自己没错!”

宁远哗啦一声打开扇子,“非也非也……你是人自然觉得它有错,若是你是被剥皮的其中一只狐狸呢,未曾经历便不要如此结论,兄台我说的可对?”

书生低头沉思倒也没反驳。

满川笑而不答,他只管接了任务,孰是孰非与他何干。

宁远喝了茶,突听书生问起:“方才听你说要去岭北经商,可是做些茶叶生意?”

岭北居民喜欢喝茶,岭南之处种的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茶树,温度适宜,水分充足,晒干的茶叶自然是颇受欢迎,倒是有许多商人都做此类生意,书生这般猜想倒情有可原。

宁远收起扇子,望了满川一眼小声的叹了口气,“卖狐狸皮子。”

书生&花怜:……

花怜回头带着些许怜惜同情凝了他一眼,看到宁远眼中亮光又起急忙转过了头,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

“这不是秋季快过完了,”宁远见花怜不理他了,倒是心中痒意更甚,他收回目光,“岭北之地的居民多半家中富有,早些年家中收了些上好的狐狸皮子,这回拉过去卖了,倒也好挣些银钱回家,娶个媳妇儿。”

他年纪看着不大,心倒不小。

满川见他时不时撇过,笑着打消他心思,“小兄弟眼光长远,年纪轻轻倒是一事不落,娶妻最好是门当户对,若是遇上有疾的还是早些放弃罢,勿要耽误自个儿。”

宁远心底摇动,他跃跃欲试的望着花怜的后脑勺,“我娶妻必是自己看中的姑娘,不求贤良淑德,但凭她自个儿想做些什么就做什么,不拴着她……兄台此次去岭北是为何?”

满川收敛了笑意,他倒是第一回碰见这样的情敌,碍于他年纪小好生劝慰,倒没想到对方蹬鼻子上脸,还真瞧上了花怜不成。

大掌怜惜的抚摸着花怜的脸,满川嘴里说的话却毫不留情,“小女病入膏肓,上岭北带她见她娘最后一面,免得后悔终生。”

书生&小公子:……

花怜惊得急咳两声,一双眼瞪了老大,死死抓着满川的衣裳不松手。

太过分了!什么病入膏肓,什么最后一面,他真说得出来!?

隔着衣服,花怜呜咽着恨恨咬了他一口。

算你狠。

宁远用扇柄戳了戳后脑勺,觉得天灵盖好像被掀开灌了一碗屎。

他刚还对人家有点意思,谁知却已经病入膏肓,听着好像没几天活。

向来算账精明的小公子有些苦恼,看着花怜偶尔露出的精致侧脸又有些舍不得,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