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她的发顶往脸侧突出的软腮上瞧,她嘟了嘟嘴,脸上的肉也跟着晃了一下,白嫩嫩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看上去颇有弹性。
喉结暗自滚动,满川深觉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他并非重欲之人,自选了无情道以来,即便是下山遇见了艳.魔也绝无像如今这般轻易干扰,之前三番两次受了花怜的影响,险些道心不稳,连他自己都察觉有异。
莫不是这道法有问题。
又或者——
他练茬了不成?
自上回入定之后,他的情绪已经无法自控,检查自身一番却也并未发现有何差错。
排除了一切,他将缘由放在了花怜身上。
金丹说他动了情,他倒要瞧瞧动情是何模样罢。
躲避不开,那便反其道而行之,试上一试总比毫无头绪强。
两人各不相谋,心事重重的紧紧挨坐。
马儿走到晚上已经到了城镇门口,满川率先下了马,花怜跟在后面,满川回头看她,刚抬起的手还未递去,花怜扶着马车跳了下来,曳起如盛开牡丹的裙摆。
满川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牵了马儿的绳,放慢了脚步同花怜并行在熙攘的街头。
手里牵着马在人群里并不好行动,满川低头同花怜说着话,轻声细语,“我去拴马,你在这别动。”
今夜的城镇灯火通明,像是天穹上镶着的璀璨繁星,周围多的是卖灯的贩足叫卖,花怜新奇不已,点着头站在一卖灯的后头,一面扶着粗糙白灰墙面,生怕挡了别人的路。
寻了一客栈付了房间的钱,将马递给小二,负手沿着来的路往回走。
有书生眉清目秀的,脸上带着薄红一手提着灯在同花怜说话。
“今日中秋,不知姑娘可是在等人?”
花怜即便是一头银白长发书生也难抵娇嫩面貌,见她一人天真好奇站那,如那树上挂着刚好鲜嫩的桃儿,青涩又夹着难以言喻的娇甜可口,便大了胆子去搭了讪。
也没等花怜回话,书生提了广袖露出苍白的手背来,他朝着花怜递了递手中握的花灯,那上头只是简单的写了一首诗,字迹娟秀,在里头烛火的照耀下格外显目。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秋风吹画扇——
“姑娘……”
书生脸上的欣喜还未收拢,满川大跨一步插.了进来,仅仅是抬头觑了书生一眼便收回了神色,伸手将她的小拳头拢在掌心,声音低哑缱绻俯下身来,“可是等急了?”
来人高大颀长,远比弱不禁风的书生要强壮上许多,他红脸直到脖子根,拱手退后一步,“多有打扰,我不知姑娘在等人,实在抱歉。”
满川甚是大度的回了句无碍。
那书生转身脚步踉跄的往人群里走,那副样子好似恨不得往地缝里钻才好。
花怜此时却感觉自己好似又有了心跳,砰砰砰的,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从前是喜欢满川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身剑袍踏风而来的剑修眸子冷淡,手握一剑将她从猫妖手中救出,英姿飒爽又如独傲寒梅,就这样落在了她的心坎上。
成了傀儡同他同床共枕,说没点遐念是不可能的。如今两种交杂在一起,又听满川低声细语,如情话般呢喃,她差点没绷住。
“今日是中秋,我倒是给忘了。”满川拉着她往街市的地方走。
花怜同手同脚的,含糊的应了一声,又去看叫卖的花灯。
花灯各有千秋,有的用那竹篾做成花的模样,又在糊的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再用毛笔沾了金粉细细的勾勒花瓣边缘,晚上灯一点,提着细细竹竿,在路上都惹人注目。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强烈,满川停下脚步再那摊子上指了那盏,“我要了。”
取了银子给卖灯的老人,也不用找,满川点了灯将花灯递给花怜,一手揽在她身后带入怀中,挑了宽些的路走,像是寻常夫妻般在闹市中观赏。
花怜怔怔的提着灯被带着走,青年向来比女子要皮肤烫一些,如今隔了两层衣物却好似无用,花怜的后肩被烫的入骨,如若她能红脸的话,此刻怕是早已飘了一层红。
她抓着竹竿攥的紧紧,偏有那顽皮的孩童拿了沙包在街上扔,周围吵吵嚷嚷的,她只是一抬头,一个沙包就直直扔在了花灯糊的纸上,那纸脆弱的紧,一瞬间就现了一个大洞,里头的烛火也残留一缕青烟。
满川沉了脸望着做了坏事的孩子,他见那眼神可怕缩了缩手跑了,满川抿了抿唇俯首看着花怜,“灯坏了,我再买过一盏。”
花怜眼底黯然,摇了摇头,仍抓着那花灯不放,“不用了。”
满川望着那盏灯,又看了花怜一眼,手指一动,那花灯又恢复了原样,烛火也重新燃了起来。
花怜的脸也跟着烛火亮了起来。
她看上去很是高兴,抬头的时候,那眼里盛满了万千星辰,那是满川从未见过的神采,心头攒动,他自是不知,嘴角也跟着扯出了一抹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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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阿槡,甜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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