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草莽对精锐骑兵,还是能将赵宋官军打得满地找牙,丢盔卸甲,望风而逃的精锐骑兵,且敌众我寡,敌势盛而我势弱。
正面交锋,同送人头有什么差别?
高坎自不是一个孤高自傲之人,反之,他向来料敌以强,自恃甚低。
于是万般事,无论难易,总叫全力以赴而为之。
何镇远这般贼人,其实不过地皮流氓纠集起的乌合之众。
即使如此,也叫先有张青、孙二娘自展露身手,后又叫林冲、武松引蛇出洞,再添上杨志领军埋伏。
双管齐下,已是当下高坎手上能用之一切人力计谋。
但他还是不放心,计较着趁两路都在设计当中,再叫亲自走一趟柏岭寨寨中看看。
待林冲同武松发出,高坎便叫上杨志,合二三手下人手,乔装一番便就入寨。
柏岭寨寨门有乡兵团练专人看管,外来人要想入寨,除却交过路钱之外,还要查验官凭文书,以证身份。
银钱在小,官凭文书却是头里。
高坎他们自真定府出来,无处去办,且预先也没料过。
毕竟大宋行商发达,原本便对宋人走动不太计较,许多地方来往都不查验官凭文书,地方府衙连办的都少。
不过不查不是问题,管家要查没有,那就是麻烦。
杨志提前与高坎说了其中关隘,当下也不能就此作罢,便就思索看能不能多使银钱了事,暂且先看看再说。
一行人来到寨门之前,果叫守卫拦下去路。
高坎自含笑拱手道:“军爷辛苦,这是小的等入寨的孝敬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官爷笑纳。”
卫兵直纳了银钱,又打量细瞧几人,道:“你这人倒是识趣,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入寨做甚,可有官府入城通关文凭?”
高坎言道:“好叫官爷费心,小的等本是南边来的行脚商人,寒冬将至,想去代州收购些羊皮货殖,转运当地贩卖,赚些过冬糊口钱,路过宝地人困马乏,随身所带干粮水袋也都耗尽,便想入寨休憩歇脚一番,顺带着也将水粮补齐,再行北上。”
“因着走得匆忙,不曾在当地官府置办文书,还请军爷高抬贵手。”
卫兵瞧着高坎好言好色,却叫冷笑道:“呵,没有文书也敢乱走,我怎知你是行脚商,还是犯事脱逃的贼人?是去代州收购羊皮货殖,还是想借机逃脱出塞?”
“可不敢言说,军爷此言,叫小人等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高坎闻言,面上立即露出惊慌之色,忙从袖兜里又掏出一袋子银钱来,悄摸塞进卫兵手中:“军爷,我等只是过路歇脚,不时便走,诸位兄弟看守寨门辛苦,这些银钱且叫兄弟们喝酒吃肉,还请军爷笑纳。”
卫兵掂量一下手中钱袋,面上才露出满意之色,不过也未当即应下。
只道:“且在这好生等候,不要乱走。”
说罢之后,转身往寨门之后哨所而去,高坎侧眼瞧见,哨所门前摆了一张桌子,左右站着两个卫兵,中间坐着一个做头领打扮之人。
这卫兵过去之后,将钱袋奉上,又伏身在头领耳边小声言说两句。
头领见状,转头往门外众人瞧了一眼。
旋即,便见他起身过来,直到近前冷脸便问:“你们是从南边何处来的?”
“不敢瞒将军,小人等是从东京汴梁来的。”高坎忙笑道。
“东京汴梁?”
这头领听高坎叫他一声“将军”,眉眼间便有一丝得意之色,语气却冷:“东京距此千里之遥,买个羊皮而已,何故要跑如此之远?”
高坎忙解道:“叫将军知道,小人等其实也是受主家大官人之名,特区代州购货,大官人已与人交托停当,只叫我们清点清楚货物,便转运东京,至于其它不得而知。”
“倒是个忠心之人,也罢,入寨可以,且购置齐全,便速速离寨,不得久留!”头领摆手言道。
“谢将军恩准。”高坎拜道,旋即挥手叫一人赶紧进寨。
入得寨中,高坎面上神色冷峻。
光看寨门一趟,便知者柏岭寨守卫森严,何镇远那厮必定常匿于寨中。
他将柏岭寨治得如同铁桶一般,寨门一闭,寨中上下便如同一番小王国,要从外打入寨中怕是十分艰难。
思索之间,又听身旁杨志小声言道:“公子,前面便是柏岭寨乡兵团练校场,临靠河岸码头之地,内有水路两军校场。”
高坎顺着杨志所指,抬眼瞧去。
果然瞧见前面兵马看守,有一营房,营房入门两边内里还有高台瞭望,上面一边安置三人。
一人持长枪,一人持钢刀来回巡查,还有一人背着一把弓箭,看是弓箭手。
眉头稍皱,又瞧见营门对面有一方酒家,正对着营房当中。
心下一动,便道:“走,去那酒家当中坐坐。”
几人会意便随行同往,来到酒家当中。
店中小二见几人进门,忙迎上来伺候问道:“几位客官是打尖儿呀,还是住店?”
杨志言道:“打尖,快去安置一间上等包房。”
“是是是,客官快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