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留在屋中总不是个事,再叫人瞧见怕是不好解释,高坎忙将二人请出去,心下直叹气不止,回身躺下就睡。
孙二娘实在厉害,灌得高坎直躺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醒时林冲已叫人将前几日收买器械粮草装车妥当,就差遣人解运出城了,这事儿还是要叫高坎来决断的。
收拾停当,听林冲说了事儿,高坎便叫即刻发出便是。
林冲得了信儿,这才出去吩咐人。
待事毕,又合将剩下人等俱都叫到堂中说话。
高坎端坐主位,扫了一圈,府上剩下人不多,大部都叫杨志带走。
要不是曹正领来张青、孙二娘一行,光就叫剩下二三十人办事,解运货物又分出去一趟,现下也就四十几人而已。
算着时辰,差不多也该行发出,只是真定府这边还要叫人看管才行。
此事高坎倒已经提前思索得当,便道:“昨日好叫曹兄弟领主位兄弟来聚,助力我等,诸位兄弟不远千里而来,本该好生招待,修整停当几日,但事发从急,贼寇不日便来,实在拖延不得,要叫早日发出才行。”
听闻此言,曹正忙道:“公子但行吩咐,我等自当从命。”
高坎合手拜谢,道:“有劳曹兄弟识得大义,今日将众兄弟叫来,便是商议此事。”
“此番行事,欲埋伏于柏岭寨之地,待贼寇来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先前某已叫人先行发出,辎重粮草后行,又计较真定府之事不得落下,需叫一良人看管。”
“原本计较待辎重粮草备齐,便请林教头领头押解,前去柏岭寨行事,某留守真定府。”
说到此处,高坎又看向曹正,忽的笑道:“幸好曹兄弟来,倒解一大难题。”
曹正闻言神下一惊,领会其中意思,竟是有意要留他在真定府做主。
可是他不过才来投奔,实算还是外人,高坎竟就能如此信任,将真定府如此关隘重要之事交托于他?
心下着急,便忙道:“公子不可。”
高坎闻言诧异道:“曹兄弟有何忧虑?”
曹正左右瞧了两眼,又看向恩师林冲,神色迟疑,半晌还是咬牙言道:“公子高义,如此抬举我等,实在叫我诚惶诚恐,不过我等不过初来乍到,一无功勋,二不曾成事,如何敢当得公子如此信任?”
随曹正所来一干人等,听他之言,脸上俱都是一般颜色。
高坎却是爽朗一笑,言道:“哈哈,曹兄弟多虑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曹兄弟与诸位兄弟不远千里而来助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此义举,若是我还小人疑心,那不是叫诸位兄弟心寒?”
“曹兄弟你也不必多劝,此事我与林教头也有计较,便且就如此定下。”
说着,他又一指原先跟随的手下,继续道:“真定府诸事你们才来,许不算熟悉,这几位兄弟早跟随来,倒是清楚,便留他们与曹兄弟你一道,另外你再挑些人手留下帮忙,其余诸位兄弟就烦劳辛苦,再跟我一同赶一趟路,去柏岭寨行事。”
曹正见高坎坚持,也就不好再推迟,只是心下却是感动无比。
暗自计较,留守真定府当中,一定全心行事,定不叫高坎失望。
待人手清算得当,高坎又单独将曹正叫到一旁,说明诸多情况,这才抱拳拜他于真定府当中多多费心,若有难事,只教飞鸽书信一封,千万里也来援助。
曹正自是千恩万谢,一拜再拜。
交托完毕,天色已然不早,众人却不停当,就趁晚发出。
一行人赶在真定府城门关闭之前,买通了守城卫士,一伙出得城来。
连夜赶路,间中停歇也只是稍微落脚休憩,停当便就再行。
如此紧赶慢赶,也足费了三四日功夫才到柏岭寨地界。
柏岭寨此地,原只是一个偏僻渔村,上下也就二三十户人而已,全仗背靠沱河,靠水吃水活命。
后来南北行商者众,自代州、忻州二地来往真定府买卖,山路难走。
便叫有人思量,择沱河水路,顺道而下,正好能到真定府,渐行渐重,竟成了规模。
水路上的人多了,自然而然沿途需歇脚之地也就推了起来。
柏岭寨正在沱河水路当中,且前后就这一家,多数水上商船出河东地界,一路南下,入真定府地界之后,首要便过柏岭寨,也就在此处歇脚。
长此以往,柏岭寨也就愈发繁荣,人也越来越多。
后官府便在此地专门安置,测定衙门管制。
到如今,柏岭寨已然成为一处水寨关隘,常驻此间人等便有万余众,其中还有官府兵马驻扎,也是防着水上山里匪患劫掠过往商船。
杨志先高坎他们几日发出,到了柏岭寨之后,便使银钱在寨门之外寻地界收买了落脚处。
几日收拾,倒也将一个偏僻渔村口岸整得似模似样。
高坎他们自真定府出来,一路而来,提前得了消息,便直来相聚。
多日不见,杨志听闻高坎到来,便早早应处口岸数里来接。
见面之后便拜道:“公子一路辛苦,快请进村歇脚。”
“有劳杨教头先行一步,替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