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南狗,爷会怕你?”
忽地听见堂内一声冷笑,就瞧见一个扎了两个小辫,前额剃净,环须长胡,穿着一人番邦裘袄,膀大腰圆的女真人走出门来。
这人一出,瞧了一眼高坎身旁林冲与武松,冷道:“倒是两条好狗。”
此时林冲与武松瞧见正堂里的竟是女真人,神色俱是一惊。
高坎倒是早有预料,神色显得平静,只睨一眼此人道:“黄头老奴,在我大宋地界,岂叫尔猖狂?”
“南蛮狗你敢骂爷爷,活得不耐烦了?”这女真人闻言大怒。
“金狗而已,也陪叫本公子专门来骂?少叫脏了你主人家的嘴。”
高坎嗤笑一声,也不多言,抬手冷道:“先收拾了那两只走狗,再拿下这黄头奴慢慢说话。”
“是!”林冲与武松虽心下惊诧,也有疑虑,但还是先应下行事。
两人各自上前,且与掌柜的及店主交手在一道。
那女真人也不出手,只在一旁冷眼旁观,似是对宋人极为不屑。
那掌柜的与店主看着凶狠,实则手上功夫还差了些,一人对一人,只三五回合便叫林冲两人拿下。
林冲先一步一枪挑飞掌柜的,合枪便刺这女真人。
眼瞧着银枪刺来,这女真人霍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一刀直劈砍而下。
便听得“当”的一声脆响,竟硬生生将林冲一枪劈开,接着抢身往前一步,仗着身强体壮,又有弯刀在手,与林冲近身搏杀。
林冲虽是武艺高强,但从未与女真人交过手。
就连面前这把弯刀,都算是头一会见,又叫对方后发先至,抢了气势。
匆忙之下,便就合身先退,且看明白对方路数才好还手。
那边武松才将了结了店主,忽的瞧见林冲这边有难,忙提刀杀将过来援手,一步便到近处。
这女真人倒像是脑后长眼,竟提前察觉,身形往旁侧退开一步,反手又抽出一把短刀来格挡。
武松一刀不曾得手,忽的低吼一声,索性张开双臂直揽住这女真人水缸般的圆腰。
抱住这女真人,他双脚用力一蹬。
这女真人登时吃力,站立不稳被推得直撞后面梁柱,就听“碰”的一声闷响,武松提起膀子一甩,直就将这看来少说二百多斤的壮汉扔出院子。
林冲见状提枪便追,不待这女真人站起身,枪头便已直指其脖颈。
战局突变,看得高坎一愣。
特别是武松那一抱一摔,叫这女真壮汉连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瞬间便就拿下。
心下不由感叹,怪不得是吃醉了酒,连猛虎都能强摁在地上活活打死的英雄,当真是有一股蛮牛之力。
这女真人虽被制住,却不肯认输,嘴里直骂骂咧咧,却说的都是些女真鸟语。
高坎听不懂,上前抬腿便是扇了一脚掌,接着一脚蹬在其脸上。
“用你那黄头狗语乱叫些什么,你主人爷爷听不懂不晓得吗?”
这女真人还想挣扎,武松上前来又补了一脚,直踢得他七荤八素,当场便没了言语。
见状武松一愣,道:“公子,俺没使力。”
高坎一时哑然,好嘛,他先扇了一脚,又猛蹬了一下,人都还能活蹦乱踢的反抗咒骂,武老板上来一脚就给人干昏死过去了。
这,叫他面子往哪儿搁?
好在当下左近无旁人,倒也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便忙道:“无妨,先收拾一下,把人弄进屋里再慢慢说话。”
二人得令,旋即各自忙活,收拾院中尸首,一干叫押来拿四人也都拖进堂内。
说来也是好笑,这四人除却被武松收拾昏死过去那个还没醒,剩下两个贼人,一个客栈小二,在这边打得热闹,无暇他顾时,竟连跑都不敢跑,直就蜷缩躲在墙角。
好一番收拾停当,在堂内高坎坐了主位。
叫林冲将这女真人在椅子上绑好,又请武松在一旁如门神一般看着,林冲守在门口,高坎才一口冷茶把人喷醒。
这女真人一惊醒,张口便是大骂。
高坎不多言语,抽出随身小刀上前一刀扎穿这女真人左手手背,直钉在椅子上。
任他杀猪一般惨叫,兀自不开口说话,且瞧着他叫完之后,才拿出另外一把小刀来。
“狗爪子还要,爷爷问,你答,敢言语一个字的题外话,砍了狗爪子再砍狗腿。”
这女真人神色凶恶,直恶狠狠的盯着高坎。
高坎丝毫不惧,慢条斯理道:“你与真定府的韩尧什么关系,为何打着他的旗号,在邯郸做事,又在邯郸做甚事?”
“南狗儿,爷爷定要你……啊!”
这女真人一句狠话还没当脱出口,又是一声猪叫。
高坎这回也不问了,钉死这女真人两只手掌,身上没了小刀,只好请武松借他朴刀一用。
武松实没想到高坎下手居然如此之狠,眼皮直抽抽,还是递过了刀。
高坎抬头言了声谢,又道:“请武英雄帮我摁住他双肩,别叫动弹,我杀猪最不喜猪乱动,费功夫。”
“好,好的公子。”
武松听着高坎语气寻常,好似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