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拜在周侗门下,按说计数的师兄弟该有五人,除却大名府的玉麒麟卢俊义,还有花和尚鲁智深,曾头市的史文恭,以及大名鼎鼎的打虎英雄,行者武松!
至于精忠报国的岳元帅,虽说传言也是周侗弟子,但其实是不记名的关门弟子,所以不作数。
而在周侗诸多弟子当中,林冲与卢俊义俱是周侗还在东京拳馆教习时所收,是以相熟。
卢俊义较林冲入门早,年纪也要大些,所以是师兄,而眼前这人看来要小且后入门,所以是师弟,高坎却不知究竟是何人。
只是见此人大半,心下暗暗有所猜测,却不做表。
这人听闻林冲声音,转头来看,见到是林冲,也是心下大喜:“哥哥,你怎在此处?自东京一别,有数年未见,一切可还安好?”
“叫弟弟劳心,我一应都好,前些日子才去了一趟大名府,见了卢师兄,他也是好生挂念你的!”林冲欢喜道,转过脸又向高坎。
“公子,这位是我东京御拳馆教习师父的同门师弟,唤作武松,武松,快来见见公子!”
高坎才进人群,听得林冲之言,心下大喜过望,没料当真如推测一般,真是武松!
但却又有不解,武松本是清河县人,后来寻兄长武大郎,又去了阳谷县,此两地都在山东境内,他又怎么会跨越千里,在邯郸城现身?
还未做解,便见武松上前抱拳敬道:“小人武松,见过公子。”
“武英雄见礼,不知何事纠缠?”
高坎按下心中疑惑,且先论武松当下麻烦事,解了再说。
闻言武松直叹道:“叫公子见笑,小人本只是路过,在此地歇脚,本来吃他一碗豆腐,谁叫他非说吃了他两碗,要叫给两碗钱,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一旁老叟闻言忙道:“明明就是两碗,你不要仗着身强,欺辱老弱,老朽也不怕你!”
见此情状,高坎不由得心下感叹,此情此景为何这般熟悉?
忙上前言道:“这位老伯,你说他吃了你两碗豆腐?”
“确是两碗!”老叟断然言道。
“有何凭证?”高坎再问。
“这,来往人这么多,俱可作证!”老叟强辩道。
高坎不在管他,目光扫过周围看客,又瞧向武松:“武英雄,你说只吃了一碗?”
“就是一碗!”武松也断然到。
“可有凭证?”高坎还是一般问。
闻言武松确是一愣,他明明就只吃了一碗,想他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会为了一碗豆腐同一老叟强辩?
只是这番话,却做不得凭证,只得闷闷不说话。
高坎一笑,瞧着两人言道:“老伯你说他吃你两碗,却只给一碗钱,没有凭证;他说他就只吃了一碗,也没有凭证。”
“都是无凭无证,我看谁的话也信不得。”
“左不过是一碗豆腐而已,不如这样,你这摊上还剩多少豆腐,本公子一干全买了,当请诸位看客一起吃豆腐,如何?”
“这……”老叟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高坎也不废话,直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拍在桌上道:“这里有纹银三钱,想必买你这两盒豆腐该是够了,还去报官不?”
“不,不报了。”老叟见了银子,讷讷言道。
“诶,这就对了嘛。”
高坎爽朗一笑,大手一招:“烦劳诸位见证,这老伯的豆腐今次在下全买了,请大家来吃,要是日后老叟再依此纠缠,也请大家给在下做个凭证如何?”
白白有豆腐吃,还看了一番好戏,一众闲客哪里不应,纷纷来喝彩。
一碗豆腐的事儿,高坎是想不明白,怎么就叫还要废一条人命的。
解了这般是,众闲客俱是去找老叟要豆腐吃,高坎才叫林冲、武松一道出来。
且走就近,寻了一家酒家进门。
落座叫小二好生安排,三人对面说话。
林冲直叫武松道:“师弟,此番没曾想能在邯郸相遇,实乃是天赐也!”
“哥哥所言甚是,小弟也未曾想。”
武松忙道,又瞧向高坎,抱拳道:“松拜谢公子解围之恩。”
高坎闻言笑道:“武英雄言重了,不过区区一碗豆腐而已,在下一看武英雄,便知非一般人物,要叫此番闲人俗事纠缠,不得脱身,那才是在下的罪过。”
武松听着高坎言,顿时心感涕动。
林冲瞧见,忙插话道:“师弟有所不知,公子向来好交天下英雄,他本人也是一等一的豪杰人物,就是卢师兄也对他十分钦佩,此番难得相遇,不如师弟就跟我们走如何?”
闻言武松面露难舍,抱拳道:“公子对小人有解救之恩,又有师兄相邀,松本不该推辞,奈何松年少无知惹出事端,畏罪脱逃,本是戴罪浮萍之人,好叫柴大官人好心搭救收留,如今在柴大官人府上办事,不好忘恩负义离他而去。”
高坎神色一动,当下便解了先前疑窦。
原来武松早前在清河县醉酒伤人,以为失手之下将人打死,为免拖累兄长,便自顾逃遁。
机缘巧合下叫柴进收留,躲在柴进府上两年有余。
后在柴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