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丁原,有他这地头蛇作保,高坎一行便可高枕无忧,妥善熔炼金银。
谭家铁匠铺里有火炉四口,鼎盛时十几个伙计一同打造,声势震人。
后来谭家没落,四口炉子也就都熄了火,直剩下谭哥儿小小身躯,在前面起了一口小炉火,平日替左右乡民修补些锅碗瓢盆,或者农具赚些口粮。
高坎一行人来,便将四口炉子全将升起熊熊烈火,一将熔炼。
直忙活半天,好几箱金银也才熔了不到一半,高坎瞧众人都是大汗淋漓,正值时候,便教停了炉火,吩咐伙计去买来好酒好肉,吃饱喝足再干。
如是,直到夜深十分,才将所有金银俱都熔炼,合着模子做成金饼银饼。
一将收敛回木箱,众人围在箱前,眼见金光灿灿,忍不住喜笑颜开,畅快至极。
谭家兄妹虽年幼,却识得厉害,从始至终不曾看过一眼。
此番时,也是躲在外面墙角,哪怕寒风瑟瑟,也不进屋来烤一番火。
高坎叫田米清点一番,明了数额,便吩咐收好一并放在后院,好生看管。
又合拢众人,一番言讲,且都不表,吃喝之后便各自合身休息。
待到众人都睡下之后,高坎同田米从屋内出来,寻到兄妹二人。
田米道:“谭哥儿,还不快见过公子?”
谭哥儿连起身道:“见,见过公子。”
瞧着二人,高坎点头言道:“好,你们家事田掌柜与我说了,昨夜那些泼皮又来,企图趁夜放火,你也识得,我看你二人乖巧,现下有两条路给你们选。”
“一,我再给你们些银钱做盘缠,你们愿去哪儿便去哪儿,留在南乐怕难有活路。”
“二,要是愿意听话,就跟公子我走,以后好好办事,我保你们衣食无忧。”
“你们也不必急着与我答复,我们明日一早便走,到时再说也成,刚才他们都在里面吃喝,叫你们在外面不敢进来,现在无事了,给你们留了些饭菜,吃饱喝足休息去吧。”
“还不快谢过公子?”田米连声提醒到。
闻言两兄妹齐齐给高坎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高坎也不多言,直把他们扶起来之后,便转身回了屋内。
田米没走,等高坎进去之后,才拉着两兄妹到别处小声说话。
“谭哥儿,你要识得厉害,如公子这般心善人物,不是常常都能遇见,今次一番抬举,叫你们跟着他,那是条天大的好活路,可要抓紧时机,你明白吗?”
“恩人放心,我明白的。”谭哥儿老实点头。
旁边谭花儿拉了拉他衣袖,目光却盯着屋里火架上温着的熟肉。
香喷喷的滋味传来,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田米瞧见便就拉着他们进屋去吃。
一夜无话,待到第二日清晨大早,一行人早早收拾停当,将车马赶到前面,就要出发。
高坎回头瞧了一眼屋内,谭哥儿兄妹没有跟着出来。
田米知他心中所思,便道:“公子放心,小人昨夜已与他兄妹二人说将明白,他们肯定愿意跟着公子。”
“嗯,但愿如此。”高坎点头言到。
稍等一会儿,还是不瞧见人,心中才有疑虑,就见里面两个身影出来。
兄妹二人出了门,径直便到高坎面前,迎面就跪。
“我们愿意跟随公子,请公子收留!”
高坎见状面上一喜,扶二人道:“好,愿意就好,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公子家里人了,这些都是家里的兄长,以后有什么事找不见我,找他们也都一样。”
“哈哈,谭哥儿,要是以后还有人欺负你,告诉洒家,洒家帮你揍他!”鲁智深爽朗笑道。
他最先与田米同来,也就最先识得兄妹二人。
心知两人都是苦命孩子,心地善良,吃苦耐劳,最是喜欢。
昨日听说高坎有意收了他们,但要叫他们自己决定,还担心二人不肯。
刚才站在外面等候,也就数他最为心急,现在见二人出来,如何不高兴?
其余众人也俱都是欢喜面容,对兄妹二人也是喜爱得紧。
正是高兴时,忽听得有喊声来,高坎眉头一皱,扭过头去,便见了丁原携着邓捕头急匆匆赶来。
行到近前,直喘气道:“幸好赶上,高公子你们还没走。”
“丁押司如此着急寻我等,有何指教?”高坎问道。
“不敢不敢,倒叫公子知道,今早天不见亮,便有大名府差役来人,说有一伙黄门山上匪贼下山,沿途烧杀抢掠,凶狠异常,正往大名府去。”
丁原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擦了一把额头上汗,继续说到:“大名府老爷叫沿途各地组织官军人手,合围这一股匪贼,知府相公已下令调集民兵前去。”
“小人昨日听闻公子一行也要去大名府,怕你们半路上撞见这伙贼人,还不知此事,特来相告。”
听到这里,高坎心念一动。
看来蒋敬他们行动迅速,倒是还杀到了自己前面,不过如此正好。
大名府既已下令沿途追缴围捕,他们前路便是难行,必会辗转躲避,直至无可奈何之下才挟持紧要人物。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