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你弄得奴家好难受,求求你放过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在上面了,大官人你好坏,自己不动让奴家来,坏死了。”
“大官人,你……”
“啊!快来人呀,大官人没气儿了!”
一声尖叫,像刀扎进耳朵里一样。
高坎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接着就感觉一个软软的身体惊慌失措的从他身上离开,还有阵阵嘈杂声同时从远处传来。
哪个大官人没气儿了?
轰的一下,无数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用来。
高坎脑袋一蒙,猛的睁开眼睛,长吸一口气,就看见轻纱薄帐,软玉温香。
低低的啜泣声从面前传来,定睛一看。
只见一个年芳二八,肌肤雪白,盈盈楚楚的少女蜷缩在另一头的床脚边,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古代的绣花肚兜,将娇嫩的身躯大半暴露在外。
我,穿越了?
脑中记忆流转,才发现目前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高坎”,其父正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北宋第一国脚高俅。
“我成,高衙内了?”
刚刚穿越,高坎的意识还有些模糊混乱,心中忍不住想道。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在门口,刚要说话,后面一个锦衣华服的小老头一把扇开他直接进门。
“吾儿在哪?该杀的林冲,敢害吾儿!”
大宋太尉,高俅。
高坎心里一惊,连忙想要坐起身,但才一用力,顿时就感觉后腰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这一下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冷汗直冒,忍不住痛呼出声。
高俅听到他的声音,三步并做两步走,快步到床前道:“吾儿,你怎么样了,可别吓为父的呀!你放心,那林冲竟敢暗下杀手害你,为父定替你讨回公道,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那小娘子,你要是喜欢,为父也定让你遂了心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说话时,只见高俅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与普通人家担心孩子的老父亲无异。
光看这,谁能想到他会是当朝权倾朝野,手握十万禁军的太尉?
不过听着高俅这话,高坎倒是反应了过来。
白天高衙内闲来无事去东岳庙闲逛,正巧遇见了去烧香的林娘子,见人家长得漂亮,便心下痒痒,忍不住一番调戏。
后来才知道,那是林冲的老婆,还差点被林教头暴揍一顿。
幸好林冲认出了他,这才作罢。
只是虽然林冲没有动手,忍了自家媳妇被人当街调戏的恶气,高衙内心里却不得劲儿,脑子里林娘子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挥之不去,这才来了教坊司泻火。
谁知道这高衙内平日贪酒好色,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导致掏空了身子。
结果硬生生的一口气没憋住,死在了教坊司头牌的床上。
正好让高坎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肉身,才来了个借尸还魂,他先前迷迷糊糊听到的声音,感受到的软玉温香,便是教坊司头牌娘子。
理清思绪,忍着后腰上的剧痛,高坎轻声道:“父亲不必动怒,此事与林教头无关,是孩儿自己的问题,请父亲准许孩儿自己处理。”
高俅眉毛一挑,今日衙内怎么有些古怪,知道劝慰自己,还替林冲说话?
不过念头也只是一转,权当是受了林冲威吓惊吓而已,心中反而对林冲更恨。
“吾儿勿怕,林冲不过小小禁军教头而已,一切自有为父处置。”
高坎看着高俅脸上颜色,脑中记忆涌动。
世人只知道高太尉恃宠营私,残害忠良,卖国求荣,却不知道他其实也算是个好父亲。
至少对高衙内是真心宠爱,没有半点掺假。
或许是受高衙内记忆的影响,高坎也难免对这个便宜干爹产生了几分亲情,看他也就顺眼了许多。
心念连转之间,便道:“父亲可否听孩儿一言?”
高俅本来以为衙内只是受了惊吓,才有所反常,此刻闻言,眉头忍不住一皱。
他身居高位多年,心机城府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眼睛一眯,立刻便是转身挥手道:“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敢违抗者斩!”
教坊司下人闻言哪敢触怒这位当朝太尉,先前踹门那粗汉倒有眼力见,快步进屋一把将床脚蜷缩的少女拎起,就那么提溜出门,反手将房门带上。
外面的声音随即也全都安静了下来。
等人都散去,高俅这才转过脸一脸心痛慈爱的看着床上的高坎道:“吾儿,你到底怎么了?那林冲对你做了什么,怎么让你与往常大相径庭?不管如何,有为父替你做主,一切勿惧!”
高俅此言一出,高坎瞬间心里一惊。
刚刚只顾着想自己脑子里的计划,反而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现在是高衙内!
高衙内是什么样的人?
骄奢淫逸,蛮横霸道,睚眦必报之人。
身为大宋太尉,在官场上混迹半生的高俅,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乖儿子什么德行?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