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折统治之下的遥辇部,素来擅长画大饼。
这些大饼舒夫笳已经吃不下了,但依旧还是假装顺从,笑着举杯:“好,承蒙石勒将军看重,这一战咱们一定马到成功。”
“哈哈,这就对了嘛,来,喝酒!”石勒以为已经忽悠到了舒夫笳,开怀畅饮起来。
“据说乙室部已经拿下了品部,又联合了奚部,发兵两万五千人,石勒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需要什么应对?我此次率兵一万五千,加上你们的一万,也是两万五千。大家实力相当,而且我们乃是王师,所到之处望风而降,依我看根本都不需要怎么打,乙室部就会投降。”
舒夫笳越发觉得石勒愚蠢,也可能因为是遇折同族,让他变得狂妄自大,当即笑了笑,说道:“石勒将军威名远播,乙室部那些乌合之众,听到你亲自领兵而来,估计会被吓破了胆吧?”
“哈哈,这话我爱听,到时什么涅礼,什么杜蘅,全叫他们成为我刀下亡魂!”
沙比尔此刻放下酒杯,恨恨的道:“南梁使臣杜蘅,三番两次让我吃尽苦头,这笔账我一定要算,石勒将军,到时可以将杜蘅交给我处置。”
“好说好说,就凭他一个小小的使臣,就像在契丹掀起大风大浪,他太小瞧我契丹了!”
舒夫笳忽然起身,身体摇摇晃晃:“石勒将军,诸位,老夫先去小解一下,你们继续。”
石勒大声笑着:“夷离堇,你这身体行不行啊,这才喝了多少你就尿急,呵呵,如果身体不行,赶紧把位置传给你儿子吧。”
“哈哈,石勒将军说笑了,我要把位置传给哪个儿子,还得禀明可汗才行。”
“就凭你对可汗这一份忠心,不论乌隗部以后是你哪个儿子继位,遥辇部都会为他保驾护航。”
“老夫在此先谢过石勒将军了。”舒夫笳摇摇晃晃,被一个侍官搀扶出去。
留下几个乌隗部的将领,继续陪着石勒和沙比尔他们喝酒。
一会儿,就见帐门掀开,舒夫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契丹装束的男人,但却并不像契丹男人一样髡发。
“夷离堇,咱们正说着呢,这次要是抓到杜蘅,该怎么对他处以极刑。”沙比尔醉醺醺的起身,过来拉着舒夫笳的手,“你这次打前锋,你要替我留意一下此人,我对此人恨之入骨,你可不能让他逃了。”
“令官安心,他不会逃的。”
“哈哈,谅他也逃不出契丹大草原,大军所向,此次定叫他有来无回!”
舒夫笳轻轻抽出了手,身子微微一让,指着身后一人:“令官请看,此人是谁?”
沙比尔醉眼迷离,盯着那人:“你……你是杜蘅?”
石勒几人立即站了起来。
但沙比尔忽然大笑:“哈哈,夷离堇,你把他抓住了吗?好,好啊,杜蘅,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他看着杜蘅身边几个契丹汉子,招呼道:“你们别愣着了,先把他给我拿下,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杜蘅身边几人,一拥而上。
沙比尔没有多少武力,瞬间就被按倒。
“舒夫笳,你做什么?”石勒惊恐的道,“他是可汗的令稳,你敢对他无礼?”
此刻沙比尔渐渐清醒过来:“你们……你们也勾结了杜蘅?你们乌隗部也想造反吗?”
石勒几人立即拔出了弯刀,舒夫笳这边的将领,迅速挡在舒夫笳身前。
“舒夫笳,我一万五千兵马,立时就能踏平你们乌隗部。”
“且不说你那一万五千人,能不能踏平乌隗部,就算能够,他们现在也在二十里外,而你们诸位,此刻却在我大营之中。”
石勒目瞪口呆,方才明白完全被算计了。
舒夫笳喝了一声:“来人!”
帐外涌入一群军士,手持长矛,瞬间就将石勒等人围了起来。
石勒等人面面相觑,但也无法反抗。
即便杀出大帐,大帐之外呢,全部都是乌隗部的人。
“舒夫笳,你想想后果,契丹现在的王是遇折可汗,你要敢反,契丹将再无你们乌隗部的容身之处!”
杜蘅身边契丹士兵的翻译,知道石勒说的意思,又立即让人翻译:“如今乙室部已经联合品部,拥立俎里为契丹新的可汗,不日大军将会直逼契丹王城,你们识相的话,现在投降!”
“什么?你们拥立俎里?”石勒吃惊不已。
“俎里是屈列可汗之侄,他本来就是最合适的可汗人选,拥立他有何不可?”
沙比尔愤愤的道:“想不到俎里狼子野心,普尼木,你也是俎里一族的,此事你一定事先知道了是吗?”
石勒身边一个将领茫然摇头:“我不知啊!”
“混账!”石勒挥刀就要往普尼木头上砍去。
普尼木急忙拿刀一架,退开一步,说道:“我真不知啊,我想俎里也不知。”
杜蘅让人挡住石勒,问舒夫笳道:“这个普你老母跟俎里是何关系?”
“他叫普尼木,也当年屈列一族的人,跟俎里算是族兄弟,遇折此次发兵,也将他给派出来了。”
“很好,既然是俎里的族兄弟,那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