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大帐起火,四面八方的士兵涌现过来,七手八脚的开始救火。
杜蘅背着元嘉,在人群中乱蹿。
“站住!”
几个契丹士兵冲了上来,狐疑的盯着杜蘅和许安,又指着杜蘅背上的元嘉,问道:“这人是谁?”
说的是契丹话,杜蘅和许安根本听不懂。
自然也没办法应答。
他们现在穿的是契丹士兵的服饰,脸上也都抹了几道黑灰,大火冲天,脸被烟火熏到了,倒也不会引起怀疑。
毕竟并不是所有契丹士兵都见过杜蘅和许安。
但如果不会说契丹话,一下就被穿帮了。
许安将手按在了刀柄,时刻准备动手。
这时,杜蘅背上的元嘉虚弱的用契丹话说:“我是可汗帐中的汉家女子……还有几个姐妹,被困在大帐里,你们……快去救人,可汗宠爱汉女,她们若有闪失……唯你们是问……”
遇折喜欢汉女,契丹人尽皆知,所以听了元嘉的话,也没有怀疑,赶忙过去救火。
杜蘅背着元嘉继续行走:“想不到你还会契丹话。”
“少废话,快回你们大帐……遇折已经对你们起了杀心了。”
“什么?”许安一脸震惊,他们错过了什么?
白天的时候,还相谈甚欢呢,怎么现在又要杀他们?
“宇文焘……他来见了遇折,说……”她本想说她跟杜蘅有私情的事,但忽然耳根一烫,没有继续往下说。
杜蘅急道:“说什么呀?”
“宇文焘带了圣旨,给遇折……封王了,现在遇折已经决定要跟我朝结盟,你们……现在很危险……”
“我日!”
杜蘅料想,遇折被宇文焘忽悠瘸了。
契丹人真不是个东西,说翻脸就翻脸,一个王就把遇折拿下了?
早知道也让大梁给他封个王。
许安从马厩里牵出了两匹马,杜蘅背着元嘉跃上马背,许安骑马跟在身后。
前面又有契丹士兵阻拦,带队的竟然是白天见过的契丹武士呼都古。
杜蘅和许安都很自觉的把头低下,借着暗夜避开呼都古的目光。
“我是……我是宇文使者献给可汗的汉女,刚才大帐起火……我被烧伤了,现在急需送医……你们快点放行……我若出了问题,你们不好交代。”元嘉虚弱的跟契丹士兵解释。
呼都古没太在意,挥了挥手,就让他们离去。
一路狂奔,朝着南梁使团的大帐走去。
而在此刻,乌突勒带着一支军队,也赶到了大帐前面。
陈骨和怒海带着众人,正与他们对峙。
“杜蘅呢,把人交出来。”
“乌突勒,你带兵围了我们大帐,意欲何为?”陈骨质问。
“奉可汗命,前来捉拿你们。”
“总得有个缘由吧?”
乌突勒皱了皱眉:“没有缘由,总之就是可汗之命,先让我将你们控制起来。”
“你们契丹人这么不讲武德的吗?”
“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不会伤害你们性命。”
陈骨冷笑一声:“手下败将,我会怕你?”说着,就将腰间的直刀拔了出来。
怒海身后的吐蕃士兵,也都纷纷拿出了武器。
乌突勒怒道:“陈骨,你别逼我!”
“你们契丹人讲不讲信用?”
“我们契丹人最重信义!”
“好,在可汗大帐喝酒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喝酒输了就做我的奴隶,给我做牛做马,这话还算数吗?”
乌突勒坐在马上,没有作声。
这时马蹄之声传来,杜蘅和许安策马而来。
陈骨大喊:“子芳,不要过来!”
“把人给我围住!”乌突勒招呼手下。
一个副将领着兵马,快速的冲向杜蘅和许安他们。
许安侧目看向杜蘅:“契丹狗贼真对我们下手了,现在怎么办?”
“他们人多……先别过去送死,否则……都得死在他们手里……”元嘉虚弱的道。
杜蘅摇了摇头:“不行,陈骨和怒海他们也被围了,我们独自脱身,他们必死无疑。反而我是使团的正使,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你跟契丹人不能讲道理的……”元嘉也开始着急了起来,不仅替杜蘅着急,此刻她自己也很着急,她可不想跟满身都是牛粪味的契丹可汗和亲,“他们未必不敢杀使臣。”
“就算遇折不杀,有宇文焘在,他一定会……一定会撺掇遇折杀了你,这样南梁与契丹结仇,最得利就是我们大齐……”
“陈骨是我兄弟!”
杜蘅没有二话,策马迎向契丹军队。
契丹副将立即让人把他们围了起来。
“下马!”副将拔刀指着杜蘅。
杜蘅也拔出了刀,猛地就将他手中的弯刀磕飞了出去:“我是南梁正使,你拿刀指着我?”
“你如今是阶下囚!”
“哼,阶下囚?”杜蘅笑了笑,依旧傲视群雄的姿态,“我若死在你们契丹,你们契丹必为我大梁之仇寇,你以为我们大梁打不到你们契丹,可别忘了我大梁与吐蕃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