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堡,一家简易的客店。
蔡金虎让人包了下来。
黄蜂刺快马而来,身边跟着两个手下,到了门口落马。
“二少爷!”黄蜂刺上前拱手。
蔡金虎慢条斯理的倒茶,却不是给黄蜂刺的,而是给自己的。
这是他从大梁带来的上等茶叶,来到吐蕃至少价格得翻一倍。
“杜蘅是不是死了?”
“没,没死。”
蔡金虎眼中闪过一抹戾色:“叶天弟亲自出马,也没能杀得了他?”
“二少爷是不是忘了,血观音都死在了杜蘅手里,那厮手里有一把机关控制的暗器。”
“可是夜叉门那么多人呢,他那暗器能够一直发吗?”
“这个……小人也不清楚,但我赶去青草集的时候,地上都是夜叉门弟子的尸首,伤口……确实是被那奇怪的暗器所伤。”
“叶天弟呢?”
“没有看到,或许……凶多吉少了。”
蔡金虎脸色黑沉沉的,忽的抓起茶杯,猛地摔在地上:“血观音、叶天弟都奈何不了他,那么咱们手下这些杀手,想必也不顶事,他就这么难杀吗?”
“二少爷,杜蘅难杀,主要因为他手里的暗器,也不晓得装了什么机关,多高的修为也难以挡住他的暗器。”
黄蜂刺弱弱的靠近满面怒容的蔡金虎,低语道:“依小人看,欲除杜蘅,就必须先把他那个暗器给搞到手。”
蔡金虎这么些年,笼络了不少江湖人士,其中最牛的是血观音。
死于杜蘅暗器之下。
排名第二的应该是叶天弟,现在不知所踪。
叶天弟手下的夜叉门弟子,也都七零八落,几乎整个宗门都毁在了杜蘅手里。
蔡金虎手下确实还有一些杀手,也都来自于江湖,但他们的水平相比血观音、叶天弟差太远了。
血观音和叶天弟都干不掉了人,他们去了只会是送人头。
所以他接纳了黄蜂刺的意见,把暗器先搞到手,自己这边有了暗器,而杜蘅那边没了暗器,此消彼长,杜蘅只有死路一条。
……
离开了青草集,又走了几天路。
一个山坳之中,商队缓缓穿过,忽然前面有人尖叫了起来。
“死人,这里有死人!”
杜蘅带着陈骨几个,迅速的赶到前面。
草丛之中,横七竖八,倒了不少尸体。
从服饰上就能看出,他们都是方显带领的那个使团的人。
“这里还有活的。”一个金吾卫弟兄喊道。
杜蘅迅速跑了过去,看到那个兄弟身上好几处伤,伤口的血液呈半干涸的状态,忙问:“是什么人杀的你们?”
“是……”那人没说完,一口气没喘过来,当即双目一翻。
你妈,你倒是说完再死啊。
“崔大夫!”
商队随行的大夫背着一只医箱,快速的上前,先是拿出几根银针,在他身上扎了一通。
再掏出了一只小药瓶,掏出一颗药丸,用手捻碎了,和了点水,给他灌了进去。
杜蘅也不清楚,人在这种情况,都已经丧失了吞咽能力,能不能把药水灌进去。
但总之,伤者微微睁开眼睛:“吐蕃……吐蕃军官抢劫了使团……”
“吐蕃军官?”杜蘅皱眉。
陈骨扫视一眼,地上的一些尸体,说道:“这里只有二三十人,其他人呢?”
“跑,跑了……”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
杜蘅招呼崔大夫:“再给他灌点你那个药水。”
“没用了,我刚才只是吊了他一口气上来,他忍了巨大的苦楚,跟你说了这么多。”
“那就再吊一口气。”
“杜公子,你可真是活阎王啊,人都咽气了,你再把他一口气吊上来,他反正活不成了,何必让他多受一重痛苦呢?”崔大夫很是无语的看着杜蘅。
“我还没问完呢。”
崔大夫无奈,又拿出了一颗黑黝黝的药丸,捻碎了和水灌进那人的嘴里。
但药水从他嘴角溢了出来,根本就灌不进去。
“没用了,醒不了了。”
“再找找看,有没有活的。”
杜蘅站了起来,在草丛中四处寻找。
但也没有发现活口。
陈骨从一具尸体胸口拔出了一把兵刃,对杜蘅道:“这是吐蕃军队配备的水波刃。”
所谓的水波刃,指的是刀的纹路,在阳光之下可以呈现出水波一样流动的感觉。
这种刀一般很珍贵,并不是每个吐蕃士兵都能配备,因为现在的吐蕃士兵,很多都是农民出身,他们没有这种高档的兵器,应该是在军队中稍微有点职位的军官配备。
“吐蕃一向与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打劫我们的使团?”许安眉头微锁,走到杜蘅身边,提出了疑惑,“我们两国是交好的啊,前些年他们与北齐边境冲突,还派遣使者到大梁,为什么要杀咱们的使团?”
“使团带了那么多奇珍异宝,对于贫瘠的吐蕃而言,那得有多大的诱惑啊。”陈骨道,“以前也发生过很多吐蕃士兵,打劫商队的事,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