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何况这位杜公子,还参与了科举舞弊,在下耻于与之同席。”方经天挺着腰身,连看都不看杜蘅一眼。
洪先生挥了挥手:“凤姐,还不把人请出去?”
凤姐正要开口,就见里屋的珠帘掀开,一抹曼妙的身影走了出来,身姿婀娜,仿佛风中弱柳,纤长的黛眉
此人就是凤杼秋了。
陈骨目不转睛的盯着。
杜蘅神色却很平静,毕竟前世什么女的没见过?
凤杼秋的姿色确实很美,能与姑苏第一美女息夫人一较高低,而她又比息夫人年轻,二者是不同的韵味。
古人不刷短视频,否则看多了那些自带流量密码的小姐姐,对凤杼秋的反应也就会很淡定了。
当然,凤杼秋之所以出名,绝对不仅仅是因为美貌。
这世间不乏美貌的女子,但大多都是花瓶,毕竟一般人家养育女儿,注重的是礼仪、女红之类的东西,并不注重才艺的培养。
女儿家读那么多书,又不能考进士,学识只要够用即可。
这就容易让凤杼秋这样的青楼女脱颖而出。
凤杼秋身后跟着一名青衫侍女,手里捧着一盆刚刚剪好的梅花,展现了高超的插花艺术。
“好梅花啊,灯下赏梅,别有一番情趣啊。”胡学士捋须微笑。
洪先生摇头道:“只可惜啊,这么好的梅花,却被某些粗俗的目光玷污。”
“凤姐,你怎么还不把人请出去?若是贪图他们那几个茶钱,我这里补给你就是了。”方经天随手掏出了一块金铤,摆在了桌上。
凤姐笑如春风,急忙收起了金铤,对杜蘅和陈骨道:“二位,请吧。”
“不是,凤姐,生意不是这样做的,你刚才收了银钱的。”陈骨急道。
“银钱是吧?还你!”凤姐将刚才杜蘅给的二两碎银掏了出来,直接塞进陈骨手里。
凤杼秋眸光淡淡一扫,落到杜蘅身上:“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怎生称呼?”
“他呀,就是春闱作弊的杜蘅。”方经天嗤笑了一声,面露不屑之色。
“哦。”凤杼秋立即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凤姐对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请吧。”
“杼秋姑娘,是我啊,我叫陈骨,金吾卫都尉。”陈骨仍不死心,对着凤杼秋道。
“哎呀,陈都尉,杼秋每日接见的客人多了去了,她未必对你有什么印象。”凤姐推着陈骨出门,又安慰道,“我们楼里还有很多姑娘,要不,再给你们找几个?”
陈骨愤愤不平的道:“你们店大欺客是吗?凭什么不让我们打茶围?”
“打茶围是可以,但杼秋姑娘的茶围是有要求的。要怪就怪你们的身份。”
“身份怎么了?我是金吾卫都尉。”
凤姐轻笑道:“陈公子,别怨我说话难听,凤来阁来的客人,别说都尉,就是将军、尚书也是常有的。刚才你也看到了,里面还有一位学士。他们都是文人,不喜欢跟你们这些武人混在一起。”
“好,你们不接待我,我就上对门去,以后生意都不给你们家做!”陈骨气呼呼的走下楼梯。
“就你那几个钱,要不要把生意给凤来阁做,也不会对凤来阁造成什么影响。”凤姐直截了当的道。
“你!”
一般开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
就是看不上陈骨,也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可是凤姐就是说了。
显然是不把陈骨当一回事的。
杜蘅随着陈骨走出阁楼,半空一条飞廊连接,对面就是霖楼的东楼,也是另外一家青楼,花满楼。
“子芳,走,咱们去花满楼!”
花满楼也算是霖楼的老字号了,但杜蘅前身一心扑在封若颜身上,并不喜欢寻花问柳,所以从未来过。
相比之下,花满楼就比较冷清了。
姑娘都没业务,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看到有人进来,随即站了起来,就像看到唐僧肉似的围了上来。
“哎哟,两位公子长的好俊俏啊,来嘛,到奴家房里喝杯茶。”
“公子怎么称呼啊?奴家小名玉奴。”
“欲奴?好,我喜欢。”陈骨小小年纪,已是欢场老手了,娴熟的搂过那位姑娘的小蛮腰。
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哎哟,这位不是陈公子嘛,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
“满姑,这是我朋友杜蘅。把言荷叫出来,好好的陪我朋友喝几杯。”
“别提了,这小浪蹄子被对门挖过去了。”满姑一提起来,一肚子都是气。
“言荷不是你们这儿的头牌吗?你不放手,他们怎么挖的过去?”
满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自从凤来阁起来了之后,我们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我都快经营不下去了,他们又肯出重金,只能放手了。”
“那你们这个楼,还怎么开下去?”
“陈公子放心,我已经让人去物色了,很快就有新的姑娘来了。来来来,你们几个过来,陪两位公子上楼。”
杜蘅和陈骨被几个莺莺燕燕,簇拥着走上楼。
到了一个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