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杜公子果然好气性,连官差都敢打。”杨维看到杜蘅将衙役打退,没有愤怒,反而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你杜家勾结北齐的事,本来还有所存疑,但你这一出无疑是板上钉钉啊。”
“我打官差不假,可这怎么跟北齐勾结联系在一起的?”
“你以为打官差打的仅仅是官差?你打的是司户衙门。打了司户衙门,就是打了朝廷。”
杜蘅失声一笑:“杨参军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连这你都能联系起来。可是就算我跟北齐勾结,似乎也轮不到你们司户衙门来管吧?”
“本来不该由我来管,但谁叫我碰到了呢,本官身为七品参军,这么大的事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杨维老狐狸似的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会把你转交给司法衙门,好好调查你的情况。”
“只怕你们没有资格调查我。”
“杜蘅,你没睡醒吧?”杨公子冷笑道,“你不过一介庶民,不论哪个衙门都可以调查你!”
“谁说我是一介庶民?”
“呵呵,你参与了科举舞弊案,你家都被抄了,你不是庶民谁是庶民?”
杜蘅平静的看向杨维:“敢问杨参军,你今天是奉了谁的命来抓我?”
“你一介庶民,抓你需要奉谁的命吗?”
“那就是你要抓我了?而且还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我。本朝尊卑分明,你可知道以下犯上是什么罪?”
“以下犯上?呵呵,杜公子,别说杜家现在籍没了,就是之前,你身上也没有官职,如何称得上以下犯上?”
而在这时,就听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传来。
但见一队穿着军服的士兵走来,手持长矛,身上穿的是木甲。
不上场厮杀的时候,一般军士不会穿铁甲,因为铁甲很重,穿起来很累,而且也很珍贵,平常都以木甲或者皮甲代替,还有布甲和竹甲。
“哈哈,昌校尉来了!”
杨公子不由大喜:“杜蘅,你不是能打吗?来啊,你对东都的常备军动手试试!”
“杨参军果然是好手段,原来留了一手。”杜蘅意味深长的看着杨维。
这厮故意就带几个衙役过来,如果能够把人带走最好,如果带不走,杜蘅必然会跟衙役动手。
庶民殴打官差,从来都是重罪。
杜蘅勾结北齐,或许没有证据,但殴打官差可是证据确凿。
所以这老贼一早就联系了常备军的人。
“昌校尉,你来的正好,杜家的嫡长孙目无法纪,以下犯上,殴打官差,你们带回去好好审一审,或许能够审出一些问题。”
“抓他回去,先给他吃一顿鞭子。”杨公子兴奋的摩拳擦掌。
同时很是嘚瑟的走到杜蘅面前,阴险的笑着:“杜蘅,心里是不是很不服气?呵呵,不服气也没用,谁叫我是官宦子弟,而你只是一介庶民呢?”
“得罪了我,你只有死路一条。你不是维护这娘们儿吗?”杨公子指了指杜蘅身侧的李季兰,“你实力不够,就别逞强了,等你进了军狱之后,她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哈哈,这就是现实,民不以官斗,亘古不变的道理,哈哈!”
啪!
杜蘅面无表情,只是一记耳光砸在杨公子面颊。
杨公子晕头转向。
杨维脸色也是一变,没想到这个时候杜蘅还敢这么嚣张。
“昌校尉,你都看到了,这厮无法无天,昨日打了我儿,今日又打官差,刚才又当着你们的面,再次打了我儿,如此暴徒,岂能轻饶?”
“拿下!”昌校尉挥手。
身边军士挺着长矛过去。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且慢!”
桃笙带着赵管家慌慌忙忙从门口跑出来。
杨公子抬眼一看,愤怒的道:“你又算哪根葱?想跟杜蘅一起坐牢吗?”
“只怕你们动不了我少爷。”桃笙双手叉腰,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哟呵,就他?我动不了?你以为杜家还是以前的杜家?我今天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今天的杜家你依旧动不了。”
“是吗?那我偏要动。”杨公子捂着被打肿的面颊,愤愤的道,“把他们全部给我绑起来!男的送去军狱,女的先送去司户衙门审讯!”
碧水巷狭窄,一部分军士冲到了他们身后,将一群人两头都给堵住。
军士正要动手,就见杜蘅左手高举,手里赫然出现一份双轴卷起的黄绢。
这是刚刚赵管家交到他手中的。
“等一下!”昌校尉急忙喝住手下。
杨公子不明就里,兴奋的冲上前去,一把夺下杜蘅手里的黄绢:“哈哈,杜蘅,你竟然用明黄色的绢布,这只有陛下才能使用的颜色,你这是僭越!”
“果然,你们杜家早有谋反之心,这是被我抓到把柄了吧?哈哈!”杨公子有些失心疯似的笑了起来,他刚才被杜蘅打了一记耳光,早已恨之入骨,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今天不仅你要完,你们整个杜家都要完,哈哈!”
杜蘅像看弱智一样看着杨公子:“有没有可能……你手里拿的是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