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有关系?在你酒楼发生的打人事件,跟你没有关系吗?”黄学正愤愤的道。
朱甘莲只盼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就越没法收场,最后才能借助方长史的力量,彻底的将杜蘅和红药酒楼整垮。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恨杜蘅。
可能是因为杜蘅太狂妄了吧。
商贾之人,竟然屡次挑战他们知识分子。
“方长史,咱们先去会会天字第一号包厢的客人,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连你的面子都不卖。”
“杜蘅,今天这事你若不能处理妥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只怕在姑苏待不下去了。”
“是吗?”杜蘅故意给了一个轻蔑的眼神,似乎完全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似的。
方长史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必须要好好立威了,否则这些商贩小民都敢这么跟他说话,那么以后他如何治理姑苏?
“奉先,你先息怒。”黄学正拍了拍方长史。
转身又对杜蘅道:“长史能来你酒楼,那是你的福分,你前面带路,老夫倒要会会你这位朋友,谁借他的豹子胆,刚在父母官面前摆谱!”
杜蘅没有拒绝,走在前面,带着几人上楼。
进了天字第一号包厢。
梁辰有些不耐烦的道:“子芳,你越发怠慢我了,让你上个菜,你上这么久。”
“对不住啊梁公子,这几位想要你的包厢,我劝不住,他们执意要上来。”杜蘅故意做出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好像一个没地位的小媳妇。
朱甘莲直接粗暴的上前,敲着桌子说道:“这是本郡刚刚上任的长史,既然你们还没上菜,就请到别处用餐吧,天字第一号包厢自当留给有身份的人。”
“哦,有身份?要多高的身份?”梁辰悠然问道。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跟杜蘅一样不懂规矩!懂不懂什么叫尊卑有别?天字第一号包厢是酒楼最为尊贵的包厢,自当留给有身份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放肆!”楚天怒斥,同时按住刀柄。
朱甘莲见状,退了一步,也怕楚天抽刀把他砍了,但他嘴上却不饶人:“怎么着啊?长史面前,你难道要动刀不成?”
“果然毫无规矩。”
黄学正冷哼了一声,对方长史道:“奉先,你也看到了,这人是杜蘅的朋友,上次在胥江楼老夫就已见过,跟凌郡守还认识。”
“凌郡守现在被定性为隐太子党,他们是不是跟隐太子党也有些关系,你可得好好查一查啊。”
这话瞬间就让朱甘莲打开了思路:“没错,他们是凌郡守一伙儿的,没准真是隐太子党,图谋不轨。”
方长史也慎重了起来,从他们二人之间走了出来,目光落到梁辰脸上,心头微微一怔,这人……怎么好生眼熟?
梁辰刚刚登基没有多久,很多官员其实都没见过她的真容。
方长史也只见过一次而已,但臣子拜见君王,是不能直视的,因此他一眼看到梁辰,并没有立即认出来。
但仔细一回味,忽然心头咯噔一下,难道……扑通,方长史跪在梁辰跟前。
“臣方步参见陛下!”
正等着看好戏,阴笑满面的黄学正和朱甘莲猛地怔住,一脸错愕的看着梁辰。
“什么?陛下?”
朱甘莲难以置信的道:“方长史,你会不会认错了?”
“闭嘴!”方长史沉声一喝。
黄学正也有些紧张了,弱弱的道:“奉先,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恩师,这种时候,你觉得我会在开玩笑吗?”
姑苏长史方步方奉先一副痛恨的表情,现在他恨不得将黄学正和朱甘莲掐死,连对手的底细都没弄清楚,就把他给叫过来。
这次真被他们给害死了!
黄学正怔怔的看着方长史,见他不像玩笑的样子,老迈的双腿忍不住战栗了起来,跟着跪在了方长史身边。
朱甘莲见状,当即也跪了下来,汗如雨下,从脸庞到脖子流淌了下来。
谁能想到,杜蘅竟然会跟皇帝认识,这一次玩大发了!
“方步,你刚才说什么?要我这个包厢?”
“臣,臣该死!”方长史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你好大的官威啊。”
方长史语音颤抖的道:“臣不知……不知圣驾在此,臣该死!”说着,又重重的磕头。
“哼,若非今天包厢里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想要动用权力,将人赶走?你也算运气好,如今姑苏横遭变故,各大衙门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否则你这个官算是做到头了。”
听到梁辰这么说,方长史反而暗暗松了口气,这说明他的乌纱帽保住了,忙道:“陛下恕罪,臣……臣也是被奸人蛊惑,才会冲撞圣驾。”
“你说的奸人,是他们吧?”梁辰淡漠的扫视一眼地上的黄学正和朱甘莲。
方长史没有言语,算是默认。
梁辰冷笑道:“黄学正,你不是一直宣扬尊卑有别那一套吗?上次你在胥江楼,就已经冲撞了我一次,这次又冲撞了我,你还有什么话说?”
黄学正一把老骨头都快被吓死了,但他还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