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奇怪的看了李木子一眼:“姑娘听说过我?”
“原来你就是那个杜蘅啊,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呢,就你这样还想娶我?”
杜蘅:“……”谁特么想娶你了?
我才第一次见到你好吗?
王英尴尬的跟杜蘅解释:“杜公子,是这样的,家母不是给你介绍对象吗?起初的时候,以为你要娶妻,所以就把我表妹给叫来了。”
“想着两家能够结个秦晋之好,以后你来姑苏,也有一个照应不是?”
“但你后来想要纳妾,又已经选了暮红颜,这事就作罢了,我表妹还不知道呢。”
李木子不屑的看着杜蘅:“哼,也不知道姑母怎么想的,竟然想要将我介绍给你,小小年纪,就学人家纳妾,可见品行不端。”
“表妹,不可胡言,这位杜公子在广陵是做大生意的。”王英轻轻呵斥。
李木子不以为然:“你瞧他穿成这样,像是做大生意的吗?”
王英也很好奇杜蘅的装束,怔怔的看着杜蘅。
但是杜蘅没有任何解释。
李木子又继续道:“就算是做大生意的,那又如何?我李木子想要的男人,必须才华横溢,人中龙凤,谁看得上你一个商人?”
“说的我看得上你一样。”说着,杜蘅直接走向自己所在的厢房。
“你——”李木子气的半死。
王英无奈的看了李木子一眼,他知道这个表妹心气很高,但也不能得罪杜蘅啊,知道他一天挣多少钱吗?
像他这种实力的人,肯定跟官面上也有一些交流。
王家小门小户,如果能够借助杜蘅的门路,说不定生意就起飞了。
所以王夫人才会热心的想把李木子介绍给他,这样凭借两家的关系,大家就能一起发财了。
“哼,不过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李木子看着杜蘅的背影,自尊心像是受损似的,很是不快,“男人最重要的是才华,这样以后才有可能飞黄腾达,经商就算再有钱,社会地位也不高。”
王英安慰道:“表妹,你快别说了吧,杜公子是王家请来的客人,你这才失礼于人了。”
“他才失礼于人呢,竟然还看不起我,再怎么说,我爹也是里正。”
“他是杜家的嫡长孙,杜仲杜老将军你知道吧?”
李木子冷哼一声:“那又怎样?杜家早就被贬为庶民了,而且我还听说,杜家的嫡长孙科举作弊啊,多大的罪啊,换成别人早就掉脑袋了。可见也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否则何必作弊呢?”说着,她便愤愤的走了。
……
第二天李木子便离开了王家。
到了第三天,冯青栀带着七棱,驾着一辆马车过来。
王英听说是来找杜蘅的,急忙迎了进来,又让人去找杜蘅。
正好重阳佳节,上次在胥江楼和凌霜约好了的,要在虎丘离亭聚会。
于是杜蘅上了冯青栀的马车。
一路前往虎丘。
虎丘的山路,马车上不去,就停在了山脚下。
三人准备徒步上山。
而在山路的前面,杜蘅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一袭青衣,手里捧着一卷书册,身边一个侍女,背着书箱。
不是李木子是谁?
杜蘅没有跟她打招呼,但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是你?”李木子愣住。
“我们不能是我?”
李木子问道:“你来虎丘干嘛?”
“这话说的奇怪,虎丘是你们家的?你能来,我不能来?”
杜蘅看不上李木子高傲的性子,所以说话的时候,也不客气。
你要真有高傲的资本也就罢了,但偏偏没有,你爸就是一个里正,你有什么好嘚瑟的?
李木子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
“子芳,你跟这位姑娘认识?”
“哦,王家的亲戚。”
冯青栀礼貌的对她作揖,并且问道:“姑娘是参加离亭的雅集吗?”
李木子诧异的道:“你们也去参加?”
“正是。”
“你我不知道,他凭什么参加?”李木子杏目看着杜蘅,“雅集那是风流雅致的聚会,他一个商人凭什么参加?”
七棱一听就不乐意了:“喂,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杜公子文采风流,为什么不能参加?”
“他?文采风流?风流是风流了,文采嘛,我可不知道。”
“那是你不知道而已,杜公子号称广陵第一才子。”
李木子笑了:“就他,第一才子?看来你们广陵也没什么人了嘛。一个商人能有多少墨水,竟然就被称为第一才子,真是可笑。”
这个世界对于商人的刻板印象很深,杜蘅早已见怪不怪。
大多数人商人,除了钻营蝇头小利,基本不会在诗文上用功,真有什么真学实才,那他大概率也不会去经商,大多都会选择科举的道路。
一来可以提高社会地位,二来可以位极人臣,手里有权,你要搞钱,那不容易的多吗?
有钱的永远斗不过有权的。
所以李木子会这么看杜蘅,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