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是个生意人。”杜蘅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水晶茶杯,“既然来到姑苏,那就看看能不能投资什么项目。”
“项目?”
“哦,就是考察一下市场,看看适合做什么生意。”
息夫人有些怀疑的看着杜蘅:“你真的是桃花神使吗?”
“你在质疑我?”
“不敢。”息夫人急忙躬身,在花神使司质疑上级,那是很大的罪责。
“令牌你不是看过了吗?”
“是。”
其实光凭一块令牌,远远不够。
以往若有新的成员加入,都有上级代为介绍,但这次他们上一任花神使死了,新来的花神使按理来说,需要司主或者副司主代为介绍。
当着几位花令的面,秘密举行一个接任仪式。
可是杜蘅没有经过这个环节。
息夫人知道上一任花神使牺牲之后,必有新的花神使接任,可她并不知道是杜蘅。
即便知道杜蘅,她也没见过杜蘅。
因此眼前之人是不是杜蘅,她心里依旧有些怀疑,所以很多事并不能跟杜蘅说。
“对了,姑苏最大的商号是哪一家?”
“南乌北江。”
“什么意思?”
息夫人解释:“姑苏南城的乌家和北城的江家,他们是姑苏城里最大的商户,家产据说都有几十万贯。”
杜蘅想了想,问道:“最近姑苏有没有什么店铺需要转让的?”
息夫人和孙道长更加讶异,这个花神使怎么尽打听一些商业上的事?
而且自称是生意人。
花神使司从未听过有什么生意人当花神使,即便是有,那也是借生意人的身份来掩饰真实的身份。
“前段时间,姑苏长史的家被抄了,据说过几天就要拿出来官卖,杜公子可以去问问。”孙道长已然不把杜蘅称为花神使,而是杜公子。
想必心中已然不将他当成是花神使了。
杜蘅也不在意,放心水晶茶杯,起身,说道:“也罢,那我就在姑苏多逗留几天。今天到此为止吧,过几天我再来找你们。”说完,施施然的离去。
出于礼节,息夫人和孙道长还是将他送出了玄都观。
站在观门台阶底下,看着杜蘅的背影缓缓而去,孙道长才道:“令主,属下怎么觉得这个花神使有些奇怪呢?”
“你也觉得奇怪?可他手中的令牌却是真的。”
孙道长沉吟道:“会不会令牌是他偷的?”
“前任李花使不幸被绣衣楼之人所杀,当时我们抢回了尸身,令牌还在他身上,我们上报了死讯,并且将令牌上交,这个过程也没问题。”息夫人仔细思索。
“那就是总部那边派人传达委任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可能使者走到路上,就被人给截杀了。”
息夫人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也不大可能。委任的话,至少是副司主亲自授命,而且需要召集副使和五位花令,共同见证。如果截杀的是副司主,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点消息没有?”
“说的也是。如果真的是令牌被抢被偷,为了以防冒充,这块令牌就会作废。总部便会重新打造一块令牌。”
“好好盯着他吧。”
……
离开玄都观,杜蘅便在街上闲逛。
姑苏虽然在行政等级上,不如东都广陵,但也是大梁一线城市,所以街上都很繁华。
杜蘅看似闲逛,其实也是别有目的,他得先看看,姑苏流行什么商品,哪个行业发达,什么生意好做。
逛了一圈下来。
发现香料和丝绸生意都很不错,尤其姑苏的刺绣闻名于世。
当然,民以食为天,餐饮行业自然欣欣向荣。
胥江楼。
落座于胥江畔的一座酒楼。
杜蘅抬步走了进去。
伙计赶忙过来招呼,杜蘅让他领到楼上,靠窗可以看到江景的地方。
“有什么特色菜介绍?”
“新到的阳澄蟹客官要不要来两只?”伙计热情的介绍。
杜蘅点了下头,说道:“好,那就大闸蟹,再来两个小菜,一壶小酒,你看着上。”
“好嘞!”
伙计下去。
杜蘅靠着窗边,正在欣赏江景。
忽见邻桌一名锦衣少年起身,右手拿着折扇,在左手心里打着节拍,口中吟道:“南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好诗,好诗,江公子果然好才学。”座中几个花季雨季的少女,花痴似的看着面前的公子哥儿。
公子哥儿越发得意,继续念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悬灯彩照红妆。”
“这一句传神了啊,只恐夜深花睡去,把花拟人化了,仿佛一个睡美人。”少女的眼眸亮晶晶的,盯着锦衣少年,“江枫,你是怎么想出这一句的?”
江枫缓缓张开折扇,故作潇洒的扇着:“当时也是福至心灵,忽然来了灵感,呵呵,广陵那些所谓的才子和才女,一见我写出了这一句,个个掷笔不比了。”
杜蘅哑然无语。
这首诗不是他当时参加郡圃诗会的时候,斗花神写的海棠花一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