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七月十四。
这是道教传统的中元节,也就是俗称的七月半,有些地方是七月十五,其实是与佛教的盂兰节联系在了一起。
杜仲一早便起来了。
桃笙准备了一些早饭,一些粥和咸菜。
大家都知道今天要去祭祖,因此红药酒楼没有开张,赵管家准备了一些香烛和纸钱。
杜家原籍就在广陵,而在广陵西郊三十里处,有一个杜氏庄,就是杜氏一族聚积的地方,杜仲本身就是从杜氏庄出来的。
由于立了军功,才在广陵城内买了宅子,之后又去了京城。
杜家一门七个忠烈,他们马革裹尸,被送回了杜家,尸骨都埋葬在杜氏庄的墓园之中。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便出发了。
由于现在红药酒楼挣了不少,现在杜家也买了马匹,装上一辆马车,徐徐朝着城外驶去。
大概走了十几里路,忽然赵管家吁了一声,勒住了缰绳。
杜蘅掀开车帘,问道:“赵叔,怎么了?”
“少爷,你看。”赵管家指着前面路上,堆放着十几块的巨石,把路完全给堵住了。
杜仲缓缓的从车里探出头,抬眼了一眼道路两边的山峰,他本是沙场老将,一眼便看出了这是埋伏的好地方。
“峡谷之地,最适合埋伏了,这是凶险之地,不要上前,撤!”
赵管家调转马头,往回策马。
枣红马拖着马车狂奔。
忽然之间,山上的丛林之中,箭矢狂飞似的射了下来。
“啊——”
“桃笙,进来!”
听到桃笙的尖叫,杜蘅一把就将她从外面车板扯了进来。
赵管家抽动马车。
“驾!”
嗖嗖嗖。
空中箭矢破空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笃笃,笃笃!
箭头射在了马车的车厢外面。
嗖的一声,车厢的窗帘,一枚冷箭射了进来。
杜仲伸手抓住,眼神鹰隼一般犀利:“莫非有人想要置老夫于死地?”
桃笙紧张的问:“少爷,会不会是……花家的人?”
杜蘅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而在此刻,赵管家传来一声痛叫。
“赵叔。”杜蘅掀开车帘一看,赵管家右臂已经中了一箭。
“少爷,你进去,危险!”
“你受伤了,你先进来。”杜蘅拽着赵管家,将他拖到车厢,自己则是坐到前面的车板,抖动缰绳。
嗖嗖,嗖嗖!
两边的箭矢,从杜蘅头顶飞过。
山上的弓箭手眼见他们越去越远,在山上迅速追赶了过去,依旧不停的射箭。
一阵嘶鸣,枣红马忽然摔倒在地,马车跟着颠簸。
杜蘅看去,枣红马已经中了几箭。
“弃车!”
杜仲当即就从马车跳下:“马车目标太大,往丛林中跑去。”
杜蘅急忙过来,搀扶着杜仲。
“我没事,保护好桃笙。”杜仲大步朝着旁边的丛林跑去。
赵管家和桃笙相互搀扶。
杜蘅从地上抓了一根木棍在手。
忽然,树上一道黑影飘落,一把直刀砍了下来。
杜蘅本能的将木棍一挡,结果木棍被斜斜削飞了一截,杜蘅不由分说,半截被削尖的木棍,直接刺入那个黑衣人的腹部。
黑衣人吃痛,向后退开了几步,捂着腹部的伤口,鲜血直流。
但是更多的黑衣人忽然出现,十几个人,手里都是直刀。
直刀映着日光,光束在半空中飞舞,直奔他们而来。
杜仲眼中一凛,当即猛龙过江似的出手,一把夺下一柄直刀。
直刀一横,一个黑衣人颈部鲜血喷出。
“你们是什么人?”杜仲喝问。
没人理会,没有回答。
这些黑衣人就像机器一般,继续变换阵型,朝着杜仲和杜蘅进攻。
赵管家虽然受伤,但他有一些功夫底子在身,也能应付一二。
桃笙则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眼见一个黑衣人逼近,杜蘅手里的半截木棍射了出去,木棍的尖端刺破了黑衣人的颈动脉。
“赵叔,带着桃笙先走!”
杜蘅喊了一声,瞬间夺下一柄横刀。
当!
挡住劈下的一刀。
杜蘅立即刀锋旋转,斩向对方的手腕。
一声惨叫,手腕被斩了下来,杜蘅近身补了一刀,迅速靠近杜仲的方向。
祖孙二人背对着背,相互作为掩护,这本是杜家军的训练方式,把背部留给战友,可以免去后顾之忧。
顷刻之间,黑衣人只剩半数,眼见不敌,他们迅速撤离。
“爷爷,你没事吧?”
“呵呵,太久没活动了,这刀法确实有些生疏。”杜仲依旧和蔼的笑了笑。
杜蘅转身,蹲下,扯开了一个黑衣人的面罩。
发现是一副生面孔。
地上其他的尸体,扯开面罩,都不是杜蘅认识的人。
“爷爷,是我连累了你。”
杜蘅心中愧疚不安,这段时间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