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请了苏山虎和沈市丞上楼。
众人一见市署的两位大佬,心中对杜蘅就更敬畏了,之前不显山不露水,只是一个摊贩,怎么忽然之间,他背后竟有这么多势力支持?
不过想到杜蘅是杜仲的长孙,或许就能想得通了。
看来杜家虽然被贬为了庶民,但在朝野上下还是有不少人支持他。
“刚才市署送来了文牒,从今往后,咱们餐饮协会便不在是民间的草台班子了。”杜蘅将苏山虎给的文牒拿了出来。
众人的斗志一下就被点燃了,欢欣鼓舞。
知道传达出了一个信息,酒食行在市署这儿好像已经失宠了,想要扶持餐饮协会。
“来,大家举杯敬市令和市丞。”冯仁机也很欣喜,招呼众人一起敬酒。
杜蘅亲自给苏山虎和沈市丞满上。
二人也很高兴,端起酒杯。
“嘶,这是……什么酒啊?”沈市丞面露惊讶。
苏山虎咂摸着嘴唇,疑惑道:“这酒确实从未喝过,莫非是从别处运来的?”
“这酒是李公子亲自酿的,名曰春酿。”杜蘅介绍。
二人都知李碧莲的身份,自然奉承不已。
“春酿,这名字起的有韵味。”
“李公子亲自酿的酒,我得多喝几杯。”
李碧莲明知他们在拍马屁,但听了也着实开心,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离开的时候,杜蘅还让人给他们一人带了一坛春酿回去。
……
广陵漕帮大院。
大当家一直都在城外的别墅养病,现在漕帮大小事务都是二当家水二娘在处理。
这时窦云飞的手下疾步匆匆的进入议事厅:“二当家,不好了,三当家被妖怪……不是,被赵参军抓进司法大牢里了。”
“赵参军?那不是窦云飞的姐夫吗?为何抓他?”
那名手下便将来龙去脉,先跟水二娘说了一遍。
水二娘顿时就恼火了:“那个吴双桂不是海陵的吗?怎么和老三还有关系?”
“那个……据说早年他们有过八拜之交。”
“却从未听他提起。”水二娘若有所思。
“二当家,当务之急,要先把三当家救出来啊,现在好多兄弟都准备去劫狱了呢。”
“胡闹!窦云飞怎么说也是赵参军的小舅子,赵参军能拿他怎么样?要真劫了狱,咱们漕帮以后还能在广陵混吗?”
水二娘想了想,说:“窦云飞的姐姐现在是赵参军的宠妾,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你先下去吧。”
……
红药酒楼拿到市署文牒的消息,很快传到花雨庭耳中。
花雨庭顿时紧张起来,从这他也能看出市署的意思,这是准备扶持杜蘅跟他对着干啊。
他立即又将酒食行的四个主事请到家中。
在客厅上,分座而坐。
花雨庭又让下人沏茶上来。
“都听说了吧?杜蘅这厮拿到市署的文牒了。”
“有了文牒,并不代表他生意就能做得下去,市署难道还能帮他做生意不成?”谢掌柜满脸不屑的道,“广陵八大楼,可没他红药酒楼什么事。”
老喻端着茶杯,缓缓的道:“老谢,你未免太轻敌了,不说红药酒楼,就拿近水楼来说,就凭这两个月的火爆,早已能与咱们广陵八大楼比肩了。”
花雨庭道:“不错,原来一直以来小瞧了杜蘅,才让他一步一步的壮大,现在不能让他继续壮大下去了,否则广陵将无咱们的生存空间。”
“现在杜蘅手握松花蛋和味精,咱们拿什么跟他竞争?”戚曹氏忧心忡忡的道。
“松花蛋也就罢了,味精这个实在打不过啊。”邹掌柜道。
谢掌柜看向花雨庭:“花行头,咱们应该想办法把味精的渠道给抢回来,先派几个人盯着,杜蘅总会跟卖家交易的。”
“你以为我没派人盯着吗?”花雨庭道,“杜蘅这段时间没有出城,倒是看到杜家的管家几次出城,但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谢掌柜道:“也就是说,味精的渠道不在咱们广陵。”
戚曹氏道:“肯定不在广陵,要在广陵,咱们能不知道吗?”
“原先以为味精是从番坊出来的,但没想到番坊的味精,竟是杜蘅给的,说起来这厮挣的都是咱们的钱。”邹掌柜愤愤的道。
“花行头,这你得想个办法啊,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谢掌柜道。
花雨庭看着四人一眼,他似乎就等着这句话,他做这个行头,必须拿出一点本事,否则这几位主事也未必臣服于他。
“之前我派柳管家去了南诏国,不日便会从南诏国带回松花蛋,还有松花鸡,想必能与杜蘅的松花蛋一较高低。”
“你那松花蛋与杜蘅的松花蛋有何不同?”戚曹氏问。
“据柳管家派人带回的书信来看,与杜蘅的松花蛋确实有些区别,具体区别多大,我没有看到实物,倒也不好说。”
戚曹氏道:“就算咱们有了松花蛋,那也没用啊,关键得有味精,味精掌握在杜蘅手里,咱们酒楼的菜便不能与杜蘅相比,庖人的厨艺再高,也不如一勺味精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