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花家一直奉行的理念。
千里做官只为财,花子期确信开出的条件足以打动苏山虎,以往花家也没少孝敬苏山虎,苏山虎自然知道花家出手有多大方。
好不容易可以将杜蘅送进牢狱,花子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但是苏山虎给他的态度,跟以往很不一样。
“花贤侄,你当本官是什么人?”
苏山虎忽然厉声一喝:“你以为市署衙门是你们家开的?你想干嘛就干嘛?”
“苏市令,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咱们两家的交情……”
苏山虎直接打断他的话:“花公子,请你说话慎重一点,咱们两家哪有什么交情?”
花子期呆若木鸡。
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杜公子和李公子呢?”苏山虎问道。
沈市丞掠过一抹尴尬的神色:“已经……被下官投入地牢了。”
“还不把人给我放出来?”
“是。”
苏山虎带着沈市丞和花子期,亲自前往地牢。
市署衙门的地牢不大,杜蘅和李碧莲被关在同一件牢房里,地面铺着一层稻草,墙边还有一张木板搭的床。
杜蘅坐在床沿,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不是来坐牢,而是来度假。
李碧莲则是着急上火,在牢房里来回踱步:“现在被关起来了,怎么给我爹通风报信,让他来救我?”
“你着什么急?被抓的时候那么多人看到,审案的时候门口也有那么多人,李留守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李碧莲稍微冷静下来,回头看到牢房之外,苏山虎等人匆匆赶来,说道:“老杜,他们来了,不会没等我爹到来,杀人灭口吧?”
“淡定,就算咱们的松花蛋真的有毒,也不是死罪,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你的身份,要放咱们走呢。”
“那咱们走不走?”
“走肯定要走的,但要让他们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说话之间,苏山虎等人已经到了门口。
沈市丞叫了牢头过来,迅速打开牢门。
“李公子,下官有罪,实在不知道你的身份啊。”沈市丞进了牢房,弯腰作揖。
李碧莲阴阳怪气的道:“我不是告诉你身份了吗?”
“啊,是,是告诉了,但……”
没错,李碧莲已经三番五次告知身份,但他就是不信啊。
而且还有花子期在一边引导……想到这儿,沈市丞立即就把怒火撒到花子期身上:“花子期,还不进来给李公子赔罪?”
花子期再不愿意,但李碧莲的父亲是留守。
不看僧面看佛面,东都留守是广陵最大的官,花家绝对得罪不起。
“李兄,多有冒犯。”花子期硬着头皮,走进牢房。
李碧莲冷哼了一声:“谁是你兄啊?一个商贾出身的贱种,你也配跟我称兄道弟?”
花子期的出身一直是他心里抹不平的伤痛,如果不是出身商贾之家,封家也不至于这么看不上他。
“你——”
“你什么你?李公子说错了吗?”沈市丞呵斥。
花子期只能把气吞了下来。
苏山虎赔笑上前:“杜公子,李公子,刚才都是误会,都怪我不在衙门里,底下的人又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多有得罪,千万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一句话,就将自己的责任给摘干净了。
当然,如果他真在市署,也绝不会让人把杜蘅和李碧莲下狱。
“来啊,吩咐厨房,准备一桌上好酒菜。”
沈市丞吩咐狱卒,又一脸谄媚的看着李碧莲:“李公子,待会儿下官亲自敬你几杯,好好给你赔罪。”
“想喝酒啊?好啊,就在这牢房里喝。”说着,李碧莲一屁股坐在了木板床上,身子向后一倒,直接躺了下去。
苏山虎微微皱眉,看这架势是不想走了啊。
不走哪行啊,要是李留守亲自过来,他们哪里担待得起?
沈市丞觍着脸走上前:“李公子,你身份尊贵,你怎么能待在牢房呢,多晦气啊。”
“这话说的,不是你把我弄进来的吗?”
沈市丞一时语塞。
苏山虎看了看坐在床沿的杜蘅,笑道:“杜公子,你劝劝李公子,牢房是给犯人待的地方,你们的案子我都了解过了,都是误会。”
“苏市令,案子是你们审的,现在怎么成了是误会呢?”杜蘅好笑的道,“审案这种事多严肃啊,又不是儿戏。”
“确实是误会。”沈市丞道。
杜蘅笑了笑:“如果都是误会,那么司法的尊严何在?”
沈市丞道:“杜公子,你看,老夫都给你们赔不是了,你就行行好,劝李公子出来吧。”
“我不出去,我看这牢房挺好的,比留守府好。”李碧莲道。
沈市丞见状,立即就将责任推给花子期:“二位,下官也是被奸人蒙蔽,一时不察,才会造成现在这种误会,请二位不要与我置气。”
“《大梁律》好像有一条规定,诬告反坐,是不是这样?”杜蘅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
苏山虎立即会意,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