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市丞一声令下,两根水火棍朝着李碧莲招呼过来。
杜蘅眼疾手快,迅速扯住李碧莲背后的衣服,将他往后拖了回来,同时一步上前,挡在李碧莲身前。
双手各自抓住一根捅来的水火棍。
手持水火棍的衙役,竟然直接被杜蘅借着水火棍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沈市丞面色骤然一变,继续招呼身边的衙役:“给我上!”
杜蘅手中的水火棍一震,抓着水火棍另外一端的两个衙役,顿时跌了出去,各自挨了杜蘅一棍,疼痛难忍。
其余的衙役冲了上来,杜蘅左手的水火棍弹了出去,打在前面两个衙役身上。
同时右手的水火棍抡了起来,虎虎生风,犹如长蛇出洞,直接破开了几个衙役手里的水火棍。
三下五除二,地上倒了五六个人。
沈市丞迅速退开了几步,颤抖的手指指着杜蘅,惊恐的道:“反了反了,你竟然敢殴打官差?”
“是你们先动手的。”杜蘅平静的道。
“我们先动手……你就动手吗?我们是官吏,你是什么东西?”沈市丞理直气壮的道。
这话让杜蘅无言以对,只是觉得可笑。
封建社会的官吏,从来就不是为人民服务的。
而在这时,忽然就见门外涌入十几个人。
沈市丞定睛一看,欣喜若狂的笑了起来:“刁民,你们死定了,韩市尉回来了,哈哈!”
说着快速迎了出去,忙道:“韩市尉,你回来的正好,有刁民竟敢到市署闹事,你必须好好治治他们。”
“什么?谁这么大胆,活得不耐烦了吧?”韩市尉随即抽出腰间的铁尺,气势汹汹的冲向大厅。
沈市丞将手一指杜蘅:“就是这厮,估计是练家子,手底下有两把刷子,弟兄们一起上,给我按倒!”
随即桀桀狞笑了一声:“小子,你不是能打吗?我看你能打几个人。我们当官的会怕你?你闯衙门,视同谋反,我可以上报调兵来抓你!”
“韩市尉,别愣着了,上啊!”
“杜公子,是你啊。”韩市尉急忙收起铁尺,上前抱拳。
沈市丞愣了一下,脸色颇为不爽:“韩市尉,你什么意思啊?”
“这位是杜仲杜老将军的嫡长孙,杜蘅杜公子。”韩市尉对沈市丞解释。
沈市丞怒道:“杜仲现在已经被贬为庶民了,你怕作甚?”
韩市尉心里叫苦,他哪里是怕杜仲啊,怕的是宫里的那位。
之前他受花子期的指使,去白石街抄杜蘅的摊子,却遇到梁辰正在杜蘅的摊子吃宵夜,楚天教训了韩市尉一通,并且给他看了大内腰牌。
说明杜蘅的关系很不简单。
杜家虽然被抄没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人家宫里还有关系。
他一个小小的市尉怎么敢去招惹。
不过这话他不能对沈市丞说,当日楚天交代过的,要敢泄露他们的身份,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甚至也活到头了。
“沈市丞,你又不是不知道杜家在民间的威望,尤其是在咱们广陵,真要拿了杜公子,你对广陵的百姓怎么交代?”韩市尉低声对沈市丞解释。
“我一个八品官,难道会怕一群刁民吗?”
韩市尉赔笑道:“沈市丞,下官也是为了你的官声着想,杜公子现在在广陵文坛可是大放异彩,你都听说了吧?东岐学派渡江而来,都被他一席话给打回去了,如今灰溜溜的回北齐了。”
“如今杜公子在那些文人儒士之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些读书人别的本事没有,个个刀笔锋利,你懂的啊。”
沈市丞心头蓦然一惊,大梁以文治国,读书人的地位很高,他们要是闹腾起来,甚至都能上京告状。
从前闹过几次学潮,罢免了不少官员。
沈市丞历历在目,当即不敢言语。
韩市尉转身对杜蘅拱手,笑道:“杜公子,刚才有些误会,什么时候有空,我请客,给你赔罪。”
“不敢,韩市尉客气了,我们这次过来,是想办个行会。”
“行会?”韩市尉愣了一下,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敢问要办什么类型的行会?”
“酒食类型。”
韩市尉倒吸一口凉气,酒食行业,那是个大行业啊,那么批准这种行会,也就比较慎重了。
沈市丞冷冷的道:“如今的酒食行行头是花雨庭,已经有一个行会了,不需要第二个。”
一般来说,一座城市,一个行业只有一个行会。
当然,指的是官府认定的。
那些没有经过官府手续的行会,其实大有人在,搞个小帮派小团体啥的。
只不过他们的规模不会太大,因为官方认定的行会,不会允许你坐大,他们会想方设法挤掉你的生存空间。
或者招安,将这些小团体纳入行会之中。
花雨庭当年就是这么做的,因此酒行和食行在他手里合二为一,只要吃喝有关的,他就一股脑的网罗进来。
因此酒食行越做越大。
成为广陵商场一股庞大的势力。
“苏市令什么时候回来?”既然沈市丞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