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肥在南门口,当然是为了专程迎接花子期。
他是花子期的贴身小厮,花子期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在花家的俾奴中,他的地位算是高的。
早上一时不察,中了杜蘅的奸计,弄的浑身是屎。
众目睽睽之下,成为路人的笑柄,他心里恨极了,他必须跟花子期讨权,准备人手好好教训杜蘅一顿,否则出不了这一口恶气。
但没看到花子期之前,就见杜蘅几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杜蘅从人流中笑容满面的朝他走来。
花肥恨恨的咬牙:“杜蘅,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区区家奴,又能奈我何?”
“你现在不过一介庶民,而我背后有花家!”
“昨日你在我家门口,让人打了我的丫鬟桃笙,还有这位七棱姑娘。”说着杜蘅指了一下身边的七棱,“桃笙现在不在,你先给七棱赔个不是,这件事就算完了。”
“让我赔不是?”花肥气坏了。
你把我扔下清水河,又给我弄一身屎。
今天早上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他吃屎的事,他现在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现在竟然要他赔不是?
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早就扑杀过去了!
“怎么?你不肯?”杜蘅忽然一把按住花肥的肩膀。
花肥感觉肩胛骨传出咔咔的轻响,杜蘅的手就像一把铁钳,死死咬着,他怎么也甩不开,恨恨的道:“这么多人,你敢在这儿跟我动手吗?就不怕我报官抓你?”
冯青栀生怕报官,影响了杜蘅接下来的比赛,上前道:“杜公子,之前已经教训过他了,算了。”
杜蘅手上稍微松了松劲,又拍了拍花肥的肩膀:“早上的事,不过是个误会,我在这儿给你道个歉。”
“什么?”花肥错愕的瞪大眼珠。
这是……怂了?
想是觉得今天早上的事,做的太过分了,怕花家报复吧?
呵呵,那你可就错了。
就算你什么都没做,但只要你和封家小姐的关系还在,少爷就不会放过你。
“冯姑娘,借你点钱。”
冯青栀也不知道杜蘅要钱干嘛,但还是喊来的七棱。
七棱便从荷包之中,掏出一些碎银。
杜蘅接了过来,一把塞进花肥手里。
“些许银两,花兄拿着喝茶,算我给你赔个不是。”
“你以为这点钱就能弥补吗?”看到杜蘅怂了,花肥顺势支棱起来,“老子今天吃了多少屎,就这么点钱?”
“出来匆忙,没带多少钱银,以后再给花兄补上。”
“呵呵,看来你真是怂了!”花肥得意的狞笑起来。
这厮虽然能打,但他又能打几个人?
花家只要动真格的,单是广陵城里的那些泼皮,就能叫来一百多号。
“但你现在跟我服软,晚了!”
“你等着吧杜蘅,我是少爷身边最忠心的奴才,你打我,便是打他的脸,他一定会弄死你!”
杜蘅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呵呵,怕了吧?怕的都笑了!”
说话之间,花肥看到前面人群之中出现花子期,他便得意的对杜蘅说:“你一日不离开广陵,一日便不得安宁,你不是能打吗?我会跟少爷多要一些人,我看你能打多少人!”
“我要让你在白石街的营生做不下去!天天跟你捣乱,直到你哭着来求我家少爷!哈哈!”
说着他便挤进人群,朝着花子期迎去。
由于厨艺大赛刚刚结束,很多围观的群众都往南门赶来,人山人海,车马很慢,花子期干脆下车走路。
正好,他就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人太多,声音很嘈杂,听不见杜蘅和花肥说了些什么,只看到杜蘅和花肥勾肩搭背,还给了他一些碎银子。
花子期铁青的一张脸,看着跑来的花肥:“杜蘅给你说了什么?”
“呵呵,少爷,这厮跟我服软呢?我估计他是怕咱们报复!”
花子期眼里闪过一抹寒芒:“他会怕报复?”杜蘅果真若是这么怕事,他敢不交行例钱,还敢大摇大摆的参加厨艺大赛?
“是,他刚才还跟我道歉,你看,还给了我一些银两。”花肥摊开了手掌,让花子期看了看刚才杜蘅给的碎银子。
“你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花子期一脚踹了过去。
花肥当即向后跌倒,手中的碎银散落,他慌忙便去捡。
还敢捡钱!
花子期更为恼怒,招呼身边的小厮:“给我打!”
小厮愣了一下,但花子期眼神瞪来,他们随即动手,七手八脚的按着花肥就打。
一时尘土飞扬,路人纷纷避让,站在一旁观看。
“少爷,你作甚打我?”
“作甚打你?”花子期阴冷的笑着,“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花肥茫然:“小人确实不知。”
“我问你,你是不是卖冰给杜蘅?”
“我没有啊。”
“没有?那么杜蘅参赛的冰块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