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栀端起刚才的鱼羹:“爹爹,你尝尝这碗鱼羹。”
“你倒是有孝心。”
冯仁机坐到靠墙的一张官帽椅上,端着鱼羹,拿着调羹舀了一勺,只吃一口,不可思议的看着碗里的鱼羹。
“红娘的手艺倒是进展了许多,放在广陵府也是独一份吧?”
殷红娘略显尴尬,因为那碗鱼羹不是她做的。
接着冯青栀又将殷红娘的鱼羹,给冯仁机舀了一碗:“爹爹,你再尝尝这个。”
冯仁机不明就里,但还是接了过来,尝过之后,表情略显失望:“这味道怎么差这么多?”
“现在你吃的这一碗才是红娘做的。”
“那刚才那碗……”
冯青栀笑着引见杜蘅:“是这位杜公子做的。”
“小子杜蘅,见过冯公。”
“哎哟,不敢不敢。”
冯仁机起身打量了杜蘅一眼,问道:“公子莫非是杜老将军的嫡长孙吗?”
“惭愧。”
“杜家满门忠烈,老夫一向是敬仰的。”
冯仁机叹了口气,随即又斥责冯俅:“杜公子何等身份,怎么能让他进厨房做羹汤呢?”
“又不是我让他进来的,是小妹带他进来的。”
“爹,这小子就是来砸场子的,非要跟红娘比试厨艺,还想让咱们酒楼举荐他参加厨艺大赛!”冯俅愤恨不平的告状。
冯仁机有些讶异:“杜公子想要参加厨艺大赛?”
“不错,由于没有酒楼愿意推荐,我只能麻烦冯姑娘帮忙。”杜蘅说。
冯青栀也为杜蘅说话:“爹爹,刚才杜公子做的鱼羹,你也尝过了,是不是比红娘做的好?”
“嗯,不错,想不到杜公子竟有如此手艺。”
冯青栀趁热打铁的说:“爹爹,反而近水楼也不参加厨艺大赛,不如就将这个名额让给杜公子,咱们举荐他去参赛,他要拿了名次,近水楼的名声也会在酒食行水涨船高。”
“哪有什么用?名声是他的,又不是咱们的。爹,你可不能被这厮给骗了!”冯俅立即出声反驳。
冯仁机不由看向杜蘅,问道:“杜公子的手艺确实不错,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杜公子留在近水楼帮忙,杜公子意下如何?”
杜蘅微微拱手:“不敢欺瞒冯老爷,我想自己单干。”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他是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人,前世那么困难,他都选择自主创业。
何况现在他掌握着这个时空没有的技术和知识。
“爹,你听到了吧?这厮想要单干,也就是说,咱们酒楼举荐他参加了厨艺大赛之后,他就想把咱们撇的一干二净。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冯俅气愤的道。
杜蘅平静的道:“冯老爷,我不会让你白帮忙。刚才的鱼羹你也尝过了,是不是觉得很鲜?”
“确实很鲜。到不知公子是怎么做到的?”
杜蘅拿出手中的小竹筒:“全靠我研制的味精。”
“味精?这是何物?”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可以增加鲜味的调料。只要近水楼举荐我去参加厨艺大赛,不论成功与否,以后我将免费为你提供味精。”
冯仁机接过杜蘅给他的小竹筒,从中倒出一些粉末,放到嘴里尝了尝:“刚才的鱼羹就是用这个做的?”
“不错。”
“加在别的菜里,也能做出这种味道?”
杜蘅点了点头:“不信你们可以拿着先试一试。我敢说,有了我的味精,绝对可以让近水楼生意爆满。”
冯仁机稍微思考了一下,接着一拍大腿:“好,杜公子,我举荐你参加厨艺大赛,让你代表近水楼参赛。”
“爹……”
“闭嘴!”
冯仁机瞪了冯俅一眼:“自打你接管近水楼,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如果生意再不起色,你就去乡下看管田庄吧!”
冯俅顿时吓的不敢作声。
广陵是大梁的陪都,花花世界,他玩都玩不过来,要是去了乡下,每天只能抓蚂蚱玩了。
“杜公子,请,咱们楼上雅座叙话。”冯仁机起身做了一个手势。
杜蘅点了下头,跟了出去。
冯俅恨恨瞪了殷红娘一眼:“饭桶!连个野厨子都打不赢,要你何用?”说着气呼呼的走了。
殷红娘心中委屈,看到杜蘅留下的一盆鱼羹。
拿出调羹,舀了一口。
尝过之后,心头无比震动,她本来觉得自己的鱼羹做的已经很好了,但一山还有一山高。
同样的鱼,经过杜蘅的处理,不仅鱼肉嫩滑,而且鱼的鲜汁好像都被锁住了,一点都没有流失。
刚才他拿淀粉腌制鱼丝,难道……殷红娘对厨艺也很有天赋,立即明白了过来。
……
碧水巷,杜宅。
傍晚时分,杜蘅提着一小口袋粗盐回家,让桃笙打了一桶水过来。
将粗盐全部倒了进去。
桃笙吓了一跳:“少爷,你干什么?”如今一斤粗盐,也要六十文钱,这一袋至少五斤,少爷竟然全部给它倒进水里。
这盐还能用吗?
“平常吃的盐,杂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