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起在翰林院,过过几年穷日子。在京城光靠俸禄过日子,实属不易。”
“好。接下来本宫说什么,你若是不肯信,派人去问郭琇便是。他,你信得过吧。”
“那是自然。”
“嗯。本宫给你定的计谋,就是顺从。傅腊塔要放过谁,你就当不知道,甚至,可以附和。只要想辙,留下证据即可。剩下的,交给本宫来办。”
张鹏翮不解其中含意,还以为四公主这是出尔反尔,言辞间不免激烈起来。
“臣还当公主殿下,刚正不阿,秉持公允。若臣对这些龌龊手段熟视无睹,又怎敢再将双足,迈进都察院的大门?”
“那,你的言官风骨,和数千条无辜性命相比,孰重,孰轻?”
“什么,数千性命”
“这里有费扬古将军,予我长信一封。本来,他不准除本宫外第三人看。但正如你信任郭琇一般,本宫也信任他。郭琇以身家性命,为你的品行作保。把这信,拿去看吧。”
张鹏翮犹豫地将信接在手里,翻来覆去读了两三遍后,双手奉还给海枫。
“公主大义,慷慨解囊,收留山东、陕西灾民于归化城。臣,自愧不如。难道,这籽种案,就是饥荒的源头吗?”
“也是,也不是。”
想到陕西官场的黑暗,深不见底,海枫气愤之余,又倍感沉重。
要把这群蛀虫消灭殆尽,她,还有她手头这几个人,真能做到吗?
“不仅是籽种银子,从未发到过垦荒百姓手中这一桩事而已。我不过因为这件事好查,拿它做个引子。陕西贫瘠,不似南方富庶,本来就算盘剥,那也榨不出几文钱。偏今年粮价飞涨,各县粮仓,差不多都被经管县衙,监守自盗,偷出去卖掉了一部分。”
“岂有此理.”
“张御史,本宫知道他们该被惩治,但不能操之过急。眼下头一样要紧的,是把他们偷走的粮食找回来!本宫只有一块胭脂地,眼下已经住满灾民。费扬古将军担着好大的干系,借了一部分兵部存粮出来。这万一被汗阿玛知道”
“公主殿下不必再往下说了,臣都明白。”
张鹏翮略作思索,很快拿了一个主意出来。
“臣去陕西,先借清点籽种银子的事,跑遍各县粮仓,彻查数量,把这把柄捏在手里。只要能把粮食补回来,臣便和傅腊塔大人商量,将涉事官员从轻定罪,殿下,意下如何?”
“张御史不必如此,傅腊塔,会主动跟你商议的。他背后的人,跟本宫一样,几天前就知道,你们要去陕西办案子。各路布置,早已铺开。你要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多谢殿下指点。”
两边都很满意这次沟通的结果。海枫亲自送张鹏翮出去,分别之际,最后送了他一份告诫。
“郭琇回老家前,曾对本宫说,他的这个‘琇字,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早年间三大疏,斗倒三大名臣,名扬天下之际,也让自己,立于百官同僚的嫉恨之上。群起而攻之,有口难辩。汗阿玛虽然知道他是冤枉的,奈何这么多衙门,郭琇却处处受排挤,只能让他回老家暂避风头。张大人,希望你能,引挚友以为戒,珍重自身啊。”
张鹏翮受宠若惊,不禁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公主殿下,臣从来不曾与您相交,为何以此金玉良言相赠?”
“因为,本宫不想朝廷,再失去一个郭琇。在陕西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找孙思克将军帮忙。性命是最紧要的。只要这口气还在,什么都能重新来过。”
张鹏翮再次致谢,本来都要走了,忽然想起怎么来的,好奇问了一句:
“马尔汉大哥,也是公主的人吗?臣一直以为,他是太子爷的手下。”
“全天下的臣子,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汗阿玛。本宫是公主,也是臣子。马尔汉给本宫办事,就是给汗阿玛办事。明面上跟随谁都无妨,汗阿玛心里知道,他是忠臣即可。张御史,你,想不想成为我的人?”
关于张鹏翮啰嗦几句。
他是清史稿着重介绍为“清廉”典范的官员,从我目前能看到的各种资料看,虽然他被康熙训斥过几次,但都是跟工作能力相关的,人品无疑很好。
只有一个人说他坏话,就是汪景祺。
在他的《读书堂西征随笔》中,说张鹏翮来陕西办案时受贿。
但怎么说呢,汪景祺估计写这书,主要就是为了吹捧年羹尧,所以他通过贬低张鹏翮来抬高年羹尧形象,也很正常(古早版踩一捧一),因为张是康熙亲口表扬过的清官。我个人不太信这一条描述。
还有康熙年间,有好几个官员叫傅腊塔,最出名的是伊尔根觉罗氏的,康熙三十三年死在任上,也是个有名的清官。文中提到的刑部尚书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傅腊塔。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