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我,我很高兴,但我会将你的爱理解为姐弟之间的感情,我对你一直像对弟弟。我只有一个不怎么样的哥哥,我不喜欢他,他也不爱我。但我很爱你,像爱着一个可爱的弟弟一样爱着你。你知道你是什么心理吗?” “是什么心理?” “你知道我不会像爱情人一样爱上你,因此你的自我认知有了偏差,以为自己不够可爱。克里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我心中就永远是那个漂亮可爱的男孩。” 他俩不约而同想到那年的早春,十一年了。 克里斯惊讶极了:时间居然过得那么快!居然已经十一年了!他从十三岁到二十四岁,张文雅也从十八岁到了二十九岁。 天哪!他一阵恍惚:他居然比张文雅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要大好几岁了! 时光在他眼前犹如流水一般哗哗的跃过:他们在外滩玩儿、她安慰觉得被母亲抛弃的他、她做着超级麻烦的蟹黄酱…… 记忆是五颜六色的,还带着许多特别的香气,外滩上的爆米花的香气,棉花糖的粉色;蟹黄酱的香气,鲜甜而微有水腥气;慕斯蛋糕的甜蜜香气,小麦牛奶面包的麦香与奶香。 上海于是在他记忆中总是香气四溢,阳光灿烂。 * 回了华盛顿后,张文雅又开始朝九晚五的上班。 朗先生跟她开了一次短会,主要说香克斯案。 “香克斯的案子你处理的很好,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正因为有香克斯的案例,集体诉讼才是有可能的,而且也很可能会跟天主教会谈判一个占优势的赔偿数额。波士顿的库克先生想独揽集体诉讼,我告诉他,没门!如果没有你,阿妮娅·张,波士顿甚至根本不想介入神甫事件。你可以不用再去波士顿,但他们拿到赔偿后收取的佣金必须有你的一份。” 张文雅当然也没有傻到推走别人送到眼前的钱,再说朗先生说的很对,ACLU波士顿之前认为这是一块烫手山芋,没人肯接,既然她提供了自己的名气和权力使得庭前和解极为优厚,ACLU波士顿也别想撇开她。 这笔佣金是她劳动所得,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收下的,她不差钱,姿态做高一点,要是想捐献,也希望能用在这些幸存者身上,她希望能够设立一个专项基金,为这些受到极大压力人生受到重挫的幸存者提供心理咨询。 想要摆脱“这是我的错”的心理压抑很难很难,受害者总会过度自我检讨,会认为是自己“不够好”,这是受害者共有的心理:如果我“很好”,我就不会受到伤害,所以归根结底是我还“不够好”。 对神甫性||侵案件来说,还多了一层宗教原因,受害者会额外认为自己“不够好”,因而被上帝抛弃了。这种自我厌弃自我否定更可怕,能完全摧毁一个人的自尊和自信。 “我想我不需要再去波士顿了,是吗?” “我想不需要了,但偶尔接受采访还是需要的。”ACLU搞起宣传来也是非常强的,有自己的媒体渠道,再说张文雅本身就是媒体追捧的名流,属实叠buff了。 “好,这方面ACLU安排,我会尽量配合的。”